“河套之地,归附才六年,民心尚不稳固,微臣觉得非必要时候,不要动用河套兵卒,由汉中,川蜀调配支援雍州,足够对付韩遂。”荀彧补充说道。
庞统接着说道“公孙瓒想打,那就让他打,最好让他尽快动手,袁绍这个心腹大患若能被牵制住,并州应对北境游牧自然轻松。”
“朕有两个疑问。”刘辩问着众人“韩遂已是张明牌,实力和威胁都很明确,但是北境到底有多少兵马参与?公孙瓒是真打还是假打别有所图?这两个问题始终困扰朕。”
刘晔说道“现在整个西北边境,比较有势力的就是西域的异域十国,总计兵力约六万,然后就是乌桓和分裂成三部的鲜卑,他们的总计兵力也有六到八万之众。”
“也就是说,如果韩遂联合西域、北境游牧还有袁绍、公孙瓒话那至少是个三十多万的联合叛军?”刘辩按照最坏的情况推测着。
“人越多,心越不齐,而且他们各方势力横跨上千公里,也都有过矛盾,想联络同盟并不容易。臣推测,西域、乌桓、韩遂三方是最有可能联盟。”贾诩分析说道“哪怕他们真的联盟在一起,也是各怀鬼胎,其他势力只会先行观察韩遂的情况。”
“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刘辩拍板道。“犹记得多年前,凉州三狼阵前示威,朕也想试试西凉铁骑是否真的是天下第一骑。听令,贾诩、庞统、马超、曹昂随朕出征凉州,统领狼锋营和两万骑兵作为援军。”
众人纷纷劝阻,毕竟皇帝新婚第二日就亲征,这些臣子越觉得羞愧。吕布更是激动请命道“我乃陛下的上将军,这等小贼,何须陛下亲往,奉先愿往替陛下擒来。”
刘辩欣慰地拍了拍吕布的肩膀,说道“韩遂给朕准备了如此新婚大礼,朕岂有不去收礼之由。”
刘辩继续说道“奉先,你也不会闲着,朕要你带两万精骑北上,与张辽拒守北境。北境游牧被打压多年,若真还不死心,敢联军南下,替朕灭之。”
吕布当即明白刘辩的意思,其实哪怕是游牧联军,对张辽来说也不是无力拒守,关键还是预防袁绍或者公孙瓒也加入其中,那么并州无疑将两面受敌,刘辩让他去坐镇并州,更多是威慑冀、幽两州。
刘辩执意亲征另外的原因就是镇住马超。虽然马超性格逐渐稳重,但是毕竟还是个热血青年,面对杀父之仇,若情绪失控,做出出格举动,对军队的危害是巨大的。
而马超现在服气的只有吕布和刘辩。吕布既然北上,那么只有刘辩亲自看管住马超。
众人理解刘辩意图,不再阻拦。刘辩继续吩咐道“荀彧坐镇洛阳做好供给调配,刘晔你带领剩下的两万骑兵,入驻河套,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戏志才,确保河套安稳。”
整个河套地区现有游牧人口十几万户,自治军队只有两万多,外围包头城也只有郝萌的一万骑兵。刘晔再带两万精骑过去,依托黄河天险以及他们的聪明才智,抵挡个几万入侵大军是没问题的。只要河套地区不乱,那些归附之人自然不会造反。
傍晚时分,军队已经点齐,准备出发前。刘辩已等不及法正的来信,写下书信,由典青传递给陈宫和法正,要求他们不管公孙瓒是不是想打袁绍,务必促成此事,不计成本。
其实公孙瓒的请求越过了法正直接到刘辩手中,已让刘辩十分担忧和警觉。是法正被发现了还是他已经被排挤出核心圈了?亦或者其他原因?
西北军情紧迫,不仅不能耽搁,还必须打个漂亮的先锋战,不然那些蠢蠢欲动地各方势力就要下场。
新婚第二日就御驾亲征,刘辩也是心有不舍,但是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回到宫里道别,怕自己更舍不得走,只能狠下心来,等大胜归来,再好好的向两个妻子解释。
夕阳西下,西征的大军正源源不断的从洛阳城出发,刘辩等人压阵后军出城,走到城门时候,典青突然靠近刘辩,耳语道“陛下,您看城头。”
刘辩用手遮挡住阳光,眯眼远望,洛阳的城头上,张让陪着何筠站在那里。略显娇小的何筠只能靠站在城垛才能露出头来,她神情忧虑,紧张的小手紧紧握住手帕,踮脚四处张望的寻找着刘辩。
刘辩心中一暖,暗道“这个小妮子还挺会心疼人。”
刘辩对其挥手,微笑示意。何筠看到刘辩对她招手,也兴奋地跳着,舞动双手,回应着刘辩,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看的刘辩心疼不已,忙摆手示意回去休息,晚风寒凉。
刘辩再仔细扫视着城头,可惜除了何筠,并未发现甄宓的身影,心里不由空落落地,“难道女神都是高冷的?夫婿出征也不来送送”,不过刘辩想想,好像是自己先不告而别的。刘辩收了收心神,与何筠挥手告别哦,就专心督军起来。
出函谷关前,都是官方大道,刘辩命令大军急行出关,赶到关外再按照常规行军昼行夜休。同时,曹昂带着狼锋营也急行赶去前线支援,此刻的马超状态不稳,还是由他跟着大军前往。
大军赶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傍晚才顺利出关,在关外扎营休息。骑着马颠簸了一天一夜,刘辩感觉自己的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草草吃了点晚餐,便和衣而睡。
睡得迷糊中,刘辩感觉有人进入帐内,一个娇小的身影端着水盆走到近前,开始给他脱鞋洗脚,水恰到好处的温烫,脚放入那刻无比舒爽,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脚底传到全身。刘辩还以为在做梦,因为休息前,他已经下令没事不要打扰他,负责守卫的都是典青的暗子,也不存在有外人敢进入。
刘辩舒服地哼唧着,温烫的热水,细滑的嫩手....恩?嫩手?刘辩猛地惊醒,抽回双脚,一个翻滚到卧榻另一侧,水盆里的水被溅得四处都是。
刘辩警觉地喊道“你是谁?”帐外得暗子听到动静也拔剑闯了进来。
那个身影跪地说道“宓儿该死,惊吓到陛下了。”
“甄宓??!”刘辩走近察看,竟然真的是她,“胡闹,你怎么到军队里来了?典青呢?他怎么让你进来得。”
赶来的典青尴尬说道“启禀陛下,甄贵人是带着太后懿旨来了,太后近卫将其送到,微臣不敢做主,就让甄贵人先见陛下,由陛下定夺。”
“是宓儿自己求太后送我来了,凉州寒苦,陛下身旁需要有人照顾,宓儿愿意相随。”甄宓跪地说道。
“胡闹,朕十四岁开始亲历战场,火里来水里去,什么没见识过。战场多危险之地,你速速回去,休得胡闹。”刘辩虽是责骂甄宓,但是心里还是很感动。
谁知甄宓突然扑上前,抱住刘辩说道“臣妾只是被劫掳一次,就担惊受怕得不行,陛下你十四岁就独自承担这一切,你是有多辛苦,就让宓儿陪伴伺候着你吧。”甄宓抱紧刘辩,趴在其胸前,盈盈哭着。
典青看这情形,忙带着两名暗子退了出去,面对还未经人事的暗子教育道,“只要陛下没喊救命,晚上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进去。知道吧。”两名暗子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