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并没有要改变王振和朱祁镇关系的打算,倒不如说她十分好奇,如果自己不插手,即便其他条件都已经有所改变,事情还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发展。
最终结果也十分喜人,该来的总会来的。
只是如此下来,朱予焕也不得不考虑,如果自己不能陪在母亲和妹妹的身边,之后的一切会不会继续按照历史发展。
唯独这两人的安危,她不敢放手去赌。
胡善祥见女儿似乎有心事,接着说道:“钰儿身边伺候的人也定下来了。”
朱予焕哦了一声,有些好奇地问道:“是谁?也有什么读书的履历?”
对于这段历史,朱予焕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朱祁镇。相对来说,朱祁钰就要默默无闻许多,朱予焕只记得他大概是病死的,但天家争权,谁知道是自然病逝还是朱祁镇帮他手动病逝。
如今朱祁钰也算是自己人,朱予焕难免对他多上心几分。
“是个叫成敬的,我让人问了,原本是个庶吉士,要派去庶人朱济熿身边做奉祠,他还未到任,朱高煦谋反的事情便爆发了,因此受了牵连。”胡善祥说到这里,语气中多了一份同情,道:“陛下原本是要将成敬发配充军的,只是他怕牵连后代,便自请求死,陛下遂改判腐刑。”
朱予焕微微一愣,扯了扯嘴角,道:“原来如此……”
朱瞻基还真是折中大师,人家怕牵连后代,一心求死,他怕影响自己的颜面,就给人家判成太监……更不用说人家还没到任,就算原本的晋王朱济熿和朱高煦合谋叛逆,那也不关成敬一个连朱济熿面都没见过的人的事啊。
要换作是朱予焕,莫名其妙遭了这样的罪,将来必然要找机会报复,比如把朱瞻基的儿子养成个蠢货之类的。
这么一想,朱瞻基还真是心宽,就这么大喇喇地把儿子交给罪臣教养,也不怕成敬惦记着暗中报复。
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个儿子,经得住这么消耗吗?
胡善祥看出她神情微妙,叮嘱道:“有的话可以和你爹爹说,有的话不能和你爹爹说,他待你虽然好,但千万不要忘记君臣的身份,不要对你爹爹的决定多加置喙。”
朱予焕自然明白这一点,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娘就放心吧。”
只是她的心思又不免飞到了“忤逆圣意”、远在战场的师傅身上,不知道如今北境的情况如何,刘永诚能不能真的战胜兀良哈……一旦胜利,至少可以给正在缩边的朱瞻基一个信号,即使不对外扩张,也至少要保持现状,这也是为了京师的安全考虑。
朱瞻基总不能明知道能打胜仗,后方粮草也可以供应,但却依然坚持保守甚至消极的边防策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