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时候自己在莫斯拉内城看到的一切,包括自己问父亲的那一个问题。
他直到现在都仍然还记在心上,从未忘却。
“你的怨恨?罗尔,难道就你一个人有怨恨吗?莫斯拉哪一个想要反抗统治者的人,哪一个没有怨恨?最主要的是,你就怎么不把自己的命,看的重要一些吗?”
“我的命?我当然看的重要,而且,正是因为我看的重要,我才会这样去做,我和你这个保守者不同,你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和你所掌控的市民们一起,可我不想,因为只要还有战争存在,便没有哪一天好日子可过……”
“杰斯特,不要忘了外围曾经的那几次难民灾难是谁处理的,是我的那一群战士们……我隐约已经能感受到克拉城的内部,将来要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包括外围的那一群即将要用难民不停突袭这座城市的叛军们。”
“要知道,我们现在还是莫斯拉的一员,其为主,而并非是莫斯拉的叛军之一,我和莫斯拉的那群叛军们打交道,属于黑白两面,并非我也是叛军中的一员……按道理来讲,我和他们的关系,还皆是敌人,我和莫斯拉的关系,还算是子民……”
当罗尔将这一句话全部脱口而出后,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他看着杰斯特一脸不平愤的表情,也自然是不予理会。
而杰斯特却也没有去说什么,只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调整了一下自己眼眶旁边的仪器,随后便看着手中那份地下城内部的资料,仔细斟酌了几番过后,便闭上了眼睛,静静沉思了起来。
此刻,办公室内的空气变的有些凝固,氛围有些安静的可怕。
两人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去想要搭理对方的意思,在一场谈论过后,一个较为保守,一个较为激进。
一切的事情,总有一些不会按照自我判断的预料而去发展。
杰斯特现在愁闷的就是这一种情况,没有十足的情报以及信息的把握,他是万万不敢让自己的挚友去冒跟白银武士对峙的这个风险的。
“他们姑且,把你算作的‘叛军’,你要知道这一点,小心使得万年船……”
“可,你也应该听说过一句,富贵险中求这一句话。”
“可那也会在险中丢啊……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呵,果然,你还是会这样说,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机会就摆在眼前,我可就这样把它浪费了……”
罗尔转过身,对着站起来的杰斯特如此说道,其眼神坚定,不可动摇。
“这一切,我们应该做出一个决定了,我的实验计划应当赶快提前,我必须要脱离于那白银武士的监视,同时将其化为已队。”
当罗尔说出这句话后,杰斯特已经有些听的喘不过气来了,他沉重的看向罗尔,已经不知要该对眼前之人说什么,劝解些什么,只当是又坐在了椅子上,捂着头,自己翻来覆去的喘息着,静坐着。
直到思绪了片刻之后,最后才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是疯了还是咋样了……罢了,你且去做吧,我也不想跟你说些什么,以此来劝解你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你且去做吧,要途中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也会来帮你,要是成功了,我为你而感到祝贺,要是失败了…………”
“我会为你做好提前收尸的准备的……”
杰斯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再也没说什么,此刻他的心里乃是异常的沉重,与痛苦。
“……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挚友,你要是死了,我还去找谁聊天啊……?
当然,这是他最后的一小段话语,落在了罗尔的耳中。
罗尔看向他,笑了笑,转而又将视线看向了别处,没有回答什么,他知道,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甚至也根本不想听到这个问题的每一个字。
“行,愿你能够成功吧,希望……希望如此……”
杰斯特说完这一句话后,便低下了头,双手撑在额头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像是一股睡着了的样子。
而罗尔听到他说完这一句话后,便也不再停留什么,他知道,这是自己应当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且让他这一位老朋友在这里缓一缓,静一静吧……
“德拉……”出了办公室后的罗尔,站在办公室的门旁念叨了一句这个名字。
“她居然还活着……那到底用不用告诉她的养女海玲呢?”
罗尔手撑着下巴,思索着这一个问题,走向了别处,渐渐的,便离开了这里。
………………
黑幕渐渐展开,眉头也渐渐舒展了起来。
灵棋从沙发上醒来后,便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就一直在发愣着什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旅者则是站在了离灵棋距离不远的发地方,静静的观赏着这里的家具部件以及装饰和摆设,这一看,便是看了一个晚上,况且还一个晚上也没有睡,和当初在外围与德克一行人们睡帐篷时一样,在外面坐着,乃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这早上了已经……”
灵棋看了看那墙上挂着的钟表,神态中满是困意的说道。
随即又起身,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便又着不远处的旅者问道。
“他们人呢?”
“到下面去了。”
“下面?”
“嗯,他们到他们的地下卧室里睡去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睡啊?他们没给你准备房子吗?”
“不,他们是有想给我准备的意思的,我只是觉的不困,便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唉,你可真厉害,能一晚上不睡……”
灵棋说这句话的语气似有些吐槽的意味,他真当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旅者了。
只见,突然那地下室的门板从地板上缓缓展开,走出来的第一个人,不是天火,也不是轻骨,而是之前那位误会了他们的女孩。
那穿着米黄色大衣,戴着眼镜的女孩还是犹如之前那样,挂着黑眼圈,拿着水杯边走边喝,仿佛又一次忽视了旅者二人一样。
可当她在不远处的饮水机倒水时,转身看到旅者二人的时候,便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尴尬的朝着二人挥了挥手,笑了笑道……
“你们……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