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羡这边不是一如既往的怼他,而是尽说些他喜欢的干货,朱厚照双眼一亮,顿时就来了兴趣。
“瞒不住?张羡,你说瞒不住的是什么事儿?”
弘治帝作为居家暖男,对朱厚照的家庭教育很到位,张羡觉着面前这半大小孩,可比姐姐张青娘复杂多了。
“还能是什么事儿,自然是卫所流民的事儿!下面的各卫所指挥,多半都是世袭的武勋,跟军户之间,那是世世代代的交情,即便有盘剥也不会太甚。”
“可现实就是,别说各地卫所的军户了,即便是卫所兵日子过的也不咋样,朝中都说是武勋盘剥军户,可谁又在盘剥武勋呢?”
“按照太祖军制,各地卫所的屯田土地是相当可观的,大明立国百三十余年,各地卫所的垦荒数字也很可观,但地呢?粮呢?银子呢?”
“地方上鞭长莫及,卫所可不是鞭长莫及的地界,有五军都督府在,有大明的一干勋贵在,地方不好查,卫所还是好查的。”
“这笔买卖也就到这了,给你这小兔崽子这些话,是为了让你去寿宁侯府给老子催债,咱不吃独食,见者有份儿……”
张羡上次给朱厚照说了肃清宫禁的事,这次又给他说了收拾卫所的事。
肃清宫禁可以保证安全,收拾卫所又可以为整肃地方提供助力。
太平侯张府虽说没了世袭的侯爵,但还有世袭的武勋,身为武勋张羡自然不能跟大明的文臣同穿一条裤子,即便想穿,文臣也不会接纳他这个武勋的。
而且,前身之死多半就源于文臣的算计,张羡就更不可能跟文臣们同穿一条裤子了。
“张羡,说的真好,你说的可比父皇说的好多了,每每说及朝廷税赋,父皇都在唉声叹气,看来许多事还是要在曲中求的,再多说一些吧!”
习弓马的朱厚照,跟暗弱的弘治帝不同,正德帝被评为仅次于大明太祖、太宗的马上皇帝,本身的资质可不差。
“今儿就这么多了,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刀你能不能让内府的铁匠,先给老子打上几百把?这段时间五福楼的买卖不错,切肉的刀不够了……”
听到张羡说要用图上的手砍来切肉,朱厚照也来了兴趣,看了几遍图纸,怎么看也不像是切肉用的。
“张羡,用这个切肉?你可以把孤当成傻瓜,但别人可不会让你当做傻瓜来戏耍,这刀并无特别之处,而且成刀之后必然笨重,说说吧,这刀的好处在哪?”
看了几遍,朱厚照也没看出纸上刀样的好处在哪,当然笨拙难用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你小子这就是没有实际接触过军户了,军户中有家传武艺的不少,但实际能操练的却不多,因此铸造卫所兵用的武器,简单易用才是要隘。”
说及冷兵器,张羡的理论也不少,他设计的鬼头刀除了可以单手、双手使用之外,还可以跟水火棍配合,做成军中朴刀样式的武器。
鬼头刀开了诸刃,既可劈砍也可捅刺,真正上了战场还好用的武器,可不是短兵,而是长兵。
至于枪矛之类,还是那句话,使用的难度要比鬼头刀、朴刀大的多。
将心中所想一一说给了朱厚照,这小子也是颇为熟悉兵器跟军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