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永宁疯言疯语,还要给生辰八字已经入了宗人府的徐光祚改生辰,张懋不禁扶额苦笑,这事儿只怕唯有面前这爷孙俩能做的出来了。
“克安世兄,光祚的生辰是入了宗人府的,岂能擅改?用不着问了,光祚应该大显卿三岁,今年正是冠礼之年。”
若没有为张青娘择婿,张懋也不知徐光祚齿龄,这厮也在英国公府的考量之中。
但定国公府接连两代都是庶出袭爵,府中关系驳杂争斗激烈,即便有定国夫人之位等着,张懋也没选徐光祚,只怕张青娘进了定国公府,再来一出庶子袭爵,那可就热闹了。
“哼!宗人府的人如果不怕老夫打上门,大可以不改光祚的生辰……”
对于张懋为难之事,徐永宁的答复简单而直接,这就是个众所周知的疯子,妾室都敢迁入主枝的祖坟中。
这要换了张懋犯了这事儿,只怕就是削爵、流放的结果喽。
“不知克安世兄因何……”
“张羡,我也打听了,你还没有婚配,定国公府中还有一个二十一的大姑娘,论辈分是光祚的姑姑,主枝之女,我之前压着没让她婚配,给你做个妾如何?”
张懋开口再次被徐永宁打断,只是枯瘦老汉这次说话就不为人子了。
徐永宁袭爵于正统年间,正是英宗复辟,对朝臣不满的时候,因此庶出的徐永宁才能得封定国公,定国公府的主枝不是没人了,而是不为英宗所喜。
“克安世兄,断不可如此逆乱纲常,光祚既然要与显卿换帖为兄弟,怎可纳光祚的长辈为妻?”
张懋开口,可不敢说纳徐氏主脉之女为妾,这是开国前后的后族传承,人家里的贵女,在勋戚圈中也是贵女的。
“廷勉,我说是妾室了吗?是侍妾!可以随意打死的那种!”
徐永宁这话,张懋就不敢接了,这哪是送妾,分明是要将徐氏主枝之女卖身为奴。
徐永宁这么做,可就是将定国公、魏国公、成国公、英国公、云南沐府这五大公府给得罪遍了,即便他是当代的定国公也不能如此做事,只因这真正的五大公府互为姻亲。
“这女子克安世兄敢送,我张家却不敢接,如此作为,置仁孝徐皇后于何处?”
除了五府姻亲之外,太宗皇后,仁孝徐皇后也是跨不过去的一座关隘。
“本来是想让你做个见证,没曾想你却如此胆小怯懦,你走!显卿,我敢将徐氏女送你为侍妾,你敢要吗?”
张懋的反对,对徐永宁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份量,他们父子与徐氏主枝斗了两辈子,亲儿子徐世英也因府中算计而死,卖一个主枝女为奴,让孙子徐光祚以嫡出接掌定国公的爵位,就算是给嫡庶之争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