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的时候找一找马九,他身边能有合用的人手,小六儿,跟着张头儿好好学艺,等你也有了儿子,老子兴许就发达了,到时候让你儿子去读书考功名……”
张羡给张小六画了大饼,也是在给张头儿画饼,大明勋戚跟以后鞑清的黄带子不能说是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鞑清的黄带子靠旗人身份将奴才们推为官员,也是很好的办法,治国无法但治人有法,合用之法张羡就可以借鉴一下。
而大明的勋戚,受制于武勋身份,在这点上就不如宫中的太监了,很多太监的家眷,都会在宫内为家人谋求一个出身。
三两代下去,很多太监的家人,摇身一变也就成了大明的士绅,这也是文官集团不好对付的原因之一。
宫外士绅家族可以代代相传,宫内太监们的权势,也会由一代代的干儿子、干孙子继承,至于这些干儿子、干孙子,究竟是谁的子孙,那也是说不好的事儿。
张羡以后想要从容吃喝玩乐,外围必不可缺,他画出去的饼也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带着又因为操练伤口崩裂的徐光祚一起回到五福楼,英国公府的嫡孙张仑,却被两人丢在了浑河屯田处。
“义兄,文人们常说劳其筋骨可以壮志,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在五福楼前下马,徐光祚抚着肩上伤处如是说道。
“嘿嘿,现在知道疼,以后就不容易疼了,走吧,你今日就是幌子……”
张羡不带张仑的原因很简单,只因如今的英国公张懋在名义上掌着大明兵权,有些事,英国公的继承人是不好参与其中的。
徐光祚跟张羡一样,只是个闲散勋戚子弟,做事不怎么涉及身后的势力,因此许多话都能说的出口。
“光祚唯义兄马首是瞻!”
虽说明知张羡要用定国公府的脸面,但徐光祚却没有一丝犹豫。
若他爷爷不退,现在怎么也是五大都督之一,如今要争五军都督府的五大都督之位,对定国公府而言,只能剑走偏锋。
“你明事理就好……”
说完,张羡就迈步走进了五福楼,这些日子驻点在五福楼舍粥的顺天府班头,急忙上前见礼。
“张公子,小人刘广,接了衙内文牒,要请张公子去衙内一叙……”
作为顺天府的衙役班头,刘广也如张头儿张汾一样,是个见多识广的。
京师人物,有的人靠出身就惹不起,有的人靠名声惹不起。
面前五福楼之主,西城所百户官张羡,就是出身不好惹,名声更不能惹的人物,这种人当街杀人也不犯法的。
“你姓刘?身边待着这么多天,老子倒是疏忽了你的名姓,这话是不是该这么说:‘张羡,你的事儿发了!’?”
“小人不敢,公子见谅!只是衙内府尊有请公子……”
看着唇齿上也不好惹的张羡,刘广根本不敢摆出一点高姿态出来。
许多事儿,衙内或许不知,京师的官老爷们或许不知,但作为顺天府的衙役班头,专管京师地头蛇的人物,刘广很清楚这段时间京师乱局,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