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指着他的脸说:“不过他已经这样了。”
封似霜和李昭越对视了一眼,李昭越明显还是无法对一个暂时无辜的人因为她而昏迷的事情坐视不理,咬咬牙拍板道:“先带着,等他醒了就把他放路边。”
她说完,俯身一只手提住男子的衣领,轻轻松松地将他“提”在手中,走到马车前,把人扔进了马车。
车厢因为扔进了一个人晃了几晃,封似霜决定,以后都要注意李师姐的巴掌,否则被拍晕了还要遭到这样的对待,真是骇人视听。
“走吧小夙,你累的话等下就休息,好吗?”封似霜带着南宫夙往马车那边走,耐心得像是个幼师。
突然,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攥住了一根小指。
封似霜回头看去,南宫夙的小脸绷得很紧,看起来十分严肃。
“姐姐,你也要休息。”
封似霜愣怔了一会儿,她确实有些累了,如此激烈的打斗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和灵力,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她笑了,觉得南宫夙这孩子会关心人了,也不强撑,“好,知道了。”
不过却是搞不懂南宫夙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改叫她“姐姐”了,然而封似霜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事,她的灵魂二十多岁,南宫夙还不到十三岁,叫她姐姐太正常了。
她不知自己抽出手继续向前走之后,南宫夙捏住格外温热的那几根手指,将它们捏得涨红了才松开。
“驾——”
安抚好三匹马之后,几人再次驾车启程。一场打斗之后李昭越也需要休息,是以马车便以正常的速度前行着,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树林。
夜风吹过残端的树枝,卷起阵阵甜腥气息,吹得越久,腥味越盖过甜味,似乎只闻味道就能想象出这里发生过怎样的事。
不久,细雨骤降,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泥土,红色汇聚成道道溪流,渗进土壤,流向地势低洼之处。
唯有一处,不论如何被冲刷,雨水总是干干净净地落下,干干净净地流走。
水波震荡的声音越来越大,夜色之中一颗圆球滚回一具身体旁,像是有意识的样子,用自身的切口寻找着另一个切口。
咕噜噜的声音继续作响,两道切口贴在一起,分毫无缺。
地上的东西开始抖动,一阵剧烈的震颤后,突然“哗”的一声,化作一滩明明像水又偏偏粘稠滑腻的东西,以蠕动的姿态消失。
封似霜几人对这事浑然不知——南宫鹊的尸体,消失了。
京城一处繁华的院落里头,两名衣着华丽鹤发童颜的男子并肩匆匆而行,这二人不光打扮一致,就连容貌都是一模一样,头发的长度也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诺大的庭院里,没有一个下人,只有各种奇花异草,精致亭台。
两人来到一扇大门前,同时跪下,对大门行了五次跪拜大礼,那扇大门才自发地缓缓打开。
房内漆黑一片,这二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疾步前行,直至房间正中。
一道诡异尖细的孩童声音响起:“打扰本尊休息是死罪,桃花杏花,你们要说的最好真的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