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虞文帮助他想到了理由。“我知道了,沈掌柜的一定是担心我同春楼忙不过来,所以特意安排几个伙计来帮忙吧!你放心吧!沈掌柜的好意我哪里好意思拒绝了,”
虞文说完这些,完全就不给沈修德拒绝的机会,直接喊道,“林中,快点安排茶陵酒家这几个伙计去后厨帮忙,”
林中正忙得昏头转向,听见虞文的喊声,便立即跑了过来,这个时候能有人来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沈修德:……
看着原本是被自己带来要在同春楼捣乱的伙计,被虞文的人带进了同春楼的后厨,沈修德再想说什么也晚了,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来找虞文的目的!“老弟,我是来问问,怎么别人买的冰块,都比我的便宜?”
他倒是没有特意去询问,但是同春楼这么多的客人正在吃饭,很多人都是再说虞家这冰块到底是哪里来的事情,自然也说到了价格!
“便宜?”虞文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回答得竟是那般坦然无惧:“对,确实是!”
虞文的回答,竟是如此直白且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让沈修德措手不及,原本沈修德还以为虞文肯定会不承认的,以至于他原本已构思好的一番话,此刻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那份憋屈与无奈,如同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前夕,空气里弥漫着沉闷与压抑,令人窒息。
“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沈修德好半天才重新组织起了语言,“好歹我们是兄弟,怎么卖给兄弟的价格还比外人还贵呢?”
沈修德感觉很是委屈,没想到虞文更委屈了!“沈掌柜,这你就冤枉我了!其实我卖给别人比你的价格还贵的!”
沈修德自以为自己够无耻,脸皮也够厚了,但是比起这个败家子,还是差得太远啊,明明卖给自己是三两银子,虽然说打了个折,但是二十块冰自己依旧付出了五十八两银子的代价,但是其他人都是只要二两银子!
难道说这个败家子会认为自己分不清楚三和二哪个更大?
“老弟,虽然说老哥我说不上多聪明,但是三两和二两,哪个更贵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沈掌柜的,你误会我了!”虞文笑道,“沈掌柜的,你看你一开始问我价格,我就说了三两一块,别人问的时候我都是说四两的!”
“那怎么他们买的价格都是二两?”沈修德都感觉自己快疯了,和虞文说个事情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虞文就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还价了啊,沈掌柜的早上来的时候也看见了,虞家运来的冰太多了,你知道我没做过什么生意的,担心这么多的冰都砸在手中,刚好那个人还价到二两,那我就卖了啊!”
虞文说得理直气壮,而且眼神问心无愧地看着沈修德,那意思就是你买的价格比别人贵,真不是我有意坑你,是你自己不会还价!
虞文和沈修德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只要有心,还是能够听见两人说话的,
就在这时,大堂一隅,两位食客原本都在慢条斯理品尝这冰冻的瓜果,其中一位男子,声线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媚,闻言竟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声竟然是异常的清脆悦耳,这个酒楼的少东家实在太好玩了!
“小焉,注意一点!!”对面的男子压低了声音,淡淡地说道,一边说,他自己的头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摇晃,眼神中闪烁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憋闷与无奈,显然,这份隐忍对他来说亦是种煎熬。
“是,公...公子!“丫鬟小焉努力克制着唇边即将溢出的笑意,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与顽皮,最终还是忍不住微微侧首,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虞文所在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顽皮的光芒。
那位公子亦是如此,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却又不得不维持着身为公子的风度与沉稳。
虞文哪里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偷听自己说话,不过就算知道也不在乎,他选择在同春楼的大厅和沈修德说话,自然就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谈话算不上什么秘密!
沈修德呆若木鸡,感情自己买贵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还价,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那他们呢?”
他的意思是那最开始的人还价了,总不至于后面每个人都还价了吧!
这一问话,那女扮男装的主仆二人皆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腰身,是啊。后面那些买冰的人不至于每个人都会和虞文还价的吧,
尤其是那位小姐,自幼养尊处优,她深知自己于卖东西的时候,向来是眼都不眨,价不还口,如此说来,那自己岂不是花了很多冤枉钱,想到这那小姐就忍不住狠狠瞪了虞文一眼,似乎是虞文让她多花费了不少冤枉钱!
“沈掌柜,我说你真傻啊,你是怎么把家业做得这么大的,”虞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个人在还价的时候,恰好又有另外的人来了,你说我当时都已经以二两的价格卖给第一个人了,总不能再用三两或者四两的价格卖给他旁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