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言九定定的看着顾少渊,似乎是不想要顾少渊对她有任何的误解,所以一直目光坚定地看着顾少渊。
“我是要让少则退掉这门婚事。”
顾少渊看起来有些震惊,他知道如果一个女子家被退掉婚事一定是因为这个女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女子不洁身自好让男方家无法接受了才会严重到被退婚。
“可是,那日你差点被劫走之时我看见表哥十分紧张你。或许他是喜欢你的。”连顾少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个话的时候的语气有那么一些悲凉,似乎是觉得因为表哥喜欢的人所以自己觉得不可以喜欢,或者是说顾少渊现在对于“喜欢”两个字在自己的字典里还没有和自己对上号。
言九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言九当然知道那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但她选择了不说话。
而言九和顾少渊都没有意识到的是,顾少渊那一番言语不过是为了保护言九,若是言九被柳少则退婚,言九的名誉一定会受到很大损害,会遭人非议,在街上会被大家讨论,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话家常。
“这是唯一的办法,可以说是两全之策了。”
顾少渊有些疑惑的看着言九,等着言九说出答案。
“向世人公开我的病,告诉他们我是将死之人。”
顾少渊明显被震惊到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言老丞相是不可能同意言九做出如此有损言府名誉的事情的。
“言府虽无后,可陈家却有人。”言九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做了很多的决定一样。“娘亲家的远房亲戚很多,只要有心栽培总有可用之人,言府是不会倒下的,我相信爷爷也不会让言府倒下的。”
“你难道没想过言丞相会让你赶紧与表哥成婚生子?”顾少渊对言九这个所谓的两全之策很快提出了质疑。
“爷爷不会的,我这些天身子越来越弱,他是不会强迫我结婚生子的。”
顾少渊没有继续看言九,而是伸手倒了一杯水先递给了言九,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似乎做了一些什么决定,顾少渊才接下这句话来。
“其实只要找平常医者探看一番便可知道是言姑娘自己停了药才使得你的身体越来越差的。”
“你怎么知道!?”言九有些惊讶,顾少渊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停止了吃药而不是因为药没在身边!
“你这样的情况第一次出现便是我在街市上救下你的时候,你的哮喘不是旧疾,而是因为常年吃了一位药材却突然停了下来才引发的病症。我没有揭穿你是作为一个医者的仁心,我相信你不会愿意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些话,也相信你不愿意被一个陌生人指责。”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言九自己小声咕哝着,眼眶里似乎有一些泪水在打转,但始终没有掉下来。
“你不服用谷主开的那一副药,只剩下两年寿命了。今年一过,明年便是期限。”顾少渊看着言九,似乎是在质问言九。“你就这样那你的生命开玩笑吗?作为一个医者是不允许你这样的,何况你这样也不一定值得。”
“但作为一个医者,再或者说作为我的朋友,难道不应该尊重病人和友人的决定吗?”言九眼睛里那眼泪一般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反而是在笑着,笑容中没有想象的苦涩,反而是释怀。
顾少渊无话可说了,因为他知道言九说的很对,每个人的生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主宰权不在医生,而在病人。医者无法救一心想死的病人。
“我想问一个问题。”顾少渊冒出来了一句话,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着又像是在对言九说着。
“嗯?”言九稍微歪了歪脑袋,似乎很感兴趣,又很疑惑。
“云河宫和言府,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会问这个,我也知道你在查小梯。小梯是我奶奶派来保护我的人,你所询问的那位老师,许老师也是很多年前在柳府自杀的那一位。不过这个老师似乎是被强迫过来的,我只知少则的大哥将那位老师送过来说是云河宫的赠礼。原本爷爷并没有收留许老师,可是爷爷后来竟然是被许先生的才华所折服了,与这位先生成了忘年交。可是这位先生似乎很是温文尔雅,与云河宫一点关系也没有,反倒是和爷爷的关系比较好。”
“怎么会是这样?”顾少渊在心里嘟囔着,实在是太百思不得其解了。那这么说来对柳少则和许少成说的一切推测全部都要推翻了。而且如果小梯是云河宫的人,那那群黑衣人也一定是云河宫的人,这样就说得通了。
一共两波黑衣人,按照许少成的说法是云河宫生了变动,第一波黑衣人其实是来保护言九的,所以才会在小梯也想跟着下来的时候拉住她,也是为了保护她,那群黑衣人其实后来也在山底下寻找过言九的踪迹,只不过与另外一波黑衣人失之交臂,没有找到正确的地方。另一群黑衣人就是所谓的反明玉党,想要抓住言九,这个明玉身边最信任的人秦梦的唯一的软肋。
看来明玉还比较重情重义,愿意帮助秦梦,不过其实也有争议。也有可能只是为了消除异心罢了。
看来言九是不太清楚云河宫发生的这些异动。
而许泽闻的身份也理得清了,他就不过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阆中,被人误认为有很大的用处,捉了去送给言府,希望言老爷子喜欢这个礼物然后说服秦梦叛变。可那些人没想到,许泽闻确实有些用处,可言老丞相却对秦梦来说没有了联系,两个地方之间其实根本没有关系,也没有所谓的勾结一事。反倒是柳府的大表哥与反明玉党勾结上了啊。
见顾少渊久久没有说话,言九便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