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渊和苏承不快不慢地走着。顾少渊心里想的什么苏承即便不用入思也能够知道,太浅显易见了,而且魂归本体后苏承已经能够开始修炼第七成的入思了,只不过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因为第七成的入思耗费的时间和功力都是前六成所不能比的。
他们已经快要走到了厅堂,院子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都是忙碌的下人在走来走去。顾少渊看着都很是面生,或许是这十年来顾府新换的仆人。到了正门之后,有人已经早早站在门口迎接了,却仍旧还不见到顾府老爷和太太的身影,难道这个儿子对于他们来说就如此的无所谓吗?还是说人前就必须要无所谓?
“柳少爷,”那门口的仆人先对柳少则鞠躬,而后转过来对顾少渊鞠躬,“大少爷。”
苏承看着那仆人只点了点头就准备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公子?”那仆人似乎有些不解,平日里柳少则来的时候都是遵守规矩要被搜身的,毕竟这可是顾府,没有什么不安全的东西和人能够接触到厅堂内的人的。苏承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配合起来,顾少渊在旁边接受另一个人的检查,突然想起来自己腰间还有一块柳少则的碎玉佩,这个如果让那人给搜了去,会不会有什么误解?但是表哥的玉佩在自己身上就说是如果表哥临时有事情不能来送他便以这个当信物吧。
“可以了吗?”苏承已经尽量的使自己像柳少则了,但或许是因为脾气的原因,他还是无法做到像许少成般隐忍。无法完全做到像柳少则一样默不作声的沉稳。好在这些人都对柳少则不是很熟悉,没有经常性的接触,只要不漏出大破绽就没有问题。
其实顾少渊不明白,为什么柳少则出事的事情不能让顾府知道,而且要让苏承来帮这个忙,甚至说他大可不必来,因为陈叔只要拿了柳少则的信物是一样可以来的。然后他又突然想起来,苏承说让陈叔在门口等着他们,说要带顾少渊回去的。难道这才是苏承来的目的?
顾少渊跟着苏承走进了厅堂,还是熟悉的模样,熟悉的味道,那些人熟悉的眼神。
“姑父,姑姑。”苏承先对柳成珂应承着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他们关系并不是很亲近,看来苏承对这些事情都是很了解的了。
“爹,娘。”
“嗯。”顾剑点了点头,脸上毫无表情,这个厅堂里的所有人的表情冷漠就像一座座冰山,根本不像一家人。柳成珂脸上有些隐忍,眼眶略微有些湿润,可是其他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她的疲惫和冷淡全写在脸上,眼眶的湿润似乎只是因为昨夜没休息好方才一个哈欠所致。
“孩儿不孝,十年未归家。”顾少渊开了口,似乎都是些应付着给外人听的客套话。顾少渊对自己的父母其实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从小对他们都没什么感情,只是在信任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不是你的错。”顾剑淡淡的回应着,似乎真的毫不在乎一样,没有任何的情感波澜。“那时候是我们弄丢了你,幸好往生谷捡到了你,那时候你也不明事理,这十年来得到曲谷主的悉心栽培也算是为我们顾家做了一件好事情。”
顾剑一家好像除了顾少渊没有人知道柳少则就是往生谷的大弟子,所以这些客套话说得格外不走心,而只是在表面走个过场,说给下人听的,让下人听听现在顾少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你们欺负的人了,现在的他要胆识有胆识,要手段有手段,要医术有医术,要武功有武功,是名副其实配得上顾府大少爷这个名号了。
“少则你将小渊平安送回真是辛苦了,此番来金陵可是谈论与言府小女的婚事的?”顾剑就不再对顾少渊说什么转而对平日里相比顾少渊来说见的比较多的“柳少则”。
“小渊是我的表弟,这些事情做表哥的是应当的。”苏承也是淡淡的说着,言语里满是铿锵。
“还好在通州遇见了表弟,不然表弟恐怕连这顾府都回不来了。也不知道门口哪个不长眼的侍卫笑话小渊是骗子。”苏承冷不丁突然冒了一句出来,这句话出来顾剑的脸色都变了,柳成珂在旁边坐着也是一脸懵,顾少渊也是显然被苏承这突如其来的“吐槽”给吓了一跳,他们都敢保证要是这个人真的是柳少则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尤其是在长辈面前如此明目张胆更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柳少则本身就是一个相对内敛的人,很多时候心里想的根本不会说出来。
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可是苏承啊,这个孤傲而玩世不恭,喜欢尝试一切新鲜事物并且喜欢挑战一切的苏承,如此明目张胆,倒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