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最后一个建议,杀了他。”
“你说什么?”顾少渊不是没有听见,而是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曲冽,往生谷的谷主,自己的师尊,在这事情上告诉自己的办法竟然是让自己亲手拭兄。
“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了。魔种没有可解之法,唯有达成目的之时自缢。与其让他背着痛苦死去,不如让他死于约定。”
“不,不可能的,他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他是蛊毒奇才啊,他一定可以的。”顾少渊现在脑子很乱,只觉得曲冽说的都是错的,祁远一定能够做到的。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魔种充分成长,一个月之后,他的力量是你所不能及的了,你根本杀不掉他。你难道真的要看到他众叛亲离,血染山河的时候,你再来后悔吗?”曲冽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仍旧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但顾少渊却从中听到了一丝悲伤,曲冽是否经历过?却不从得知了,总之,顾少渊现在脑子恢复过来了一些,却还是不愿意相信曲冽的话。
“再等等,再等等,半个月吧,半个月会有成果的。”顾少渊对曲冽说道。
“我无非是建议,最终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做任何干涉。就像祁远当初救回老太太,我也没有干涉一样。人生的棋,都是自己下的。”曲冽说完之后便消失在大殿中,许是回了房。
顾少渊一个人楞楞地在大殿中坐了很久没有离开,脑海里好像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看来得即刻启程了,一刻不得再耽搁。”顾少渊心想,若是真有曲冽说的这么严重,那么就更该要加快速度去帮祁远寻找解毒化蛊的方法了。
顾少渊思绪万千,手上动作却还是飞快的收拾着行囊,他着实也没什么要带的,毕竟来时就没什么东西。这次他没有坐马车,而是快马加鞭自己便先行回了去金陵。回了金陵之后他便即刻去了品羽居,可他压根没想到自己白日里顶着这张脸出现在品羽居的外楼有多么骇人。正巧不巧,好在他在不远处便遇见了言九。
言九喝住他,然后赶紧他从马上叫下来塞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你怎么回事?大白天骑个马也不知道带上面纱,要是里面见少则的客人出来便瞧见了你,岂不是出大事情了!”言九对顾少渊便是一顿说。
“啊,是我没想到!”顾少渊十分懊恼,竟然自己连这等错误都犯了,自己最近真是诸事不顺。
“出什么事了?这么火急火燎的。”言九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看出来顾少渊确实有事情发生了才这般马虎。
“我不曾讲与你听我五师兄的事,你且与我一同去见表哥吧,省的我须得说上两遍,连日赶路已是口干舌燥的了。”顾少渊此刻心下缓了些,总归有认识的人在身边,能些许安慰这些。
“我本就是在去见少则的路程上,瞧见了马虎的紧的你。”言九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们到了品羽居之后,便立马奔向了柳少则那边,柳少则那里也等了言九一阵子了。
顾少渊进门后看到柳少则实在是不太对劲,眼睛上还是蒙着一块白纱,可脸色却丝毫不见红润,仿佛又受伤了一般。
“表哥。”顾少渊先喊了句,柳少则明显一怔,于是挥了挥手将陈叔叫了过来,附在耳边吩咐了两句,陈叔转身便去办事了。
“怎的提前了一天回来?也不先知会一声。”
顾少渊等屋里的人都散去了之后才取下刚刚带上的面纱,“出事了。”
“何事?”
“五师兄他被我们那外婆种了一种无解的蛊毒,叫做魔种。是祁族训练死侍用的一种蛊。子蛊必须完成母蛊的夙愿,否则将永远沦为傀儡直到完成,在完成后便可自缢或选择继续活着,但无法恢复意识。”
“小远?”
“等等,你们外婆?”言九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平日里她是断然不会打断他们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