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的古树下,散落着明月的亮影,也有着数个染血倒地不起的年轻身影。
“杀啊!只要再攻破这道阵法,我们就可以直奔玄天宗的正殿,与诸位掌门进行会合了!”
手持巨大狼牙棒的身高有两米左右的壮硕修士,一边指挥着旁边刚刚与玄天宗内门弟子厮杀后显得略有倦意的联盟弟子们,
一边用手里足有千斤的狼牙棒砸断身前穿着玄天宗内门高阶弟子服男子的双腿。
“啊!熊裂天!你不得好死!你们这些混账,居然污蔑我们玄天宗与魔教有染!
我们玄天宗历来可是正道联盟的核心支柱,你们分明就是想要借着‘调查’的名义,对我们进行洗劫!
你们的行径,和那些魔教有什么区别?!”
被男子出言怒斥的熊裂天露出残忍的微笑:
“呵呵,这可怪不得我们,谁让你们的掌门上个月成了咱们修真界天地大变、灵气萎靡后,千余年来唯一的飞升者。
我们烈焰宗据此怀疑,你们的掌门,修炼了魔教掠夺灵气的邪法,而联盟内其他兄弟宗门也认为合情合理,觉得有必要对你们进行一次全方位的‘调查’。”
“放屁!你们分明是对我们掌门真人飞升后留下的功法和丹药之类的东西产生了歹意!”
“不不不,林首席,若是你们大开宗门,让联盟的诸位掌门进行核查,哪还有这么多事情,果然,柳盟主说得对,你们就是心里有鬼才不愿意开门接受检查,现在只能用这种不太‘友善’的手段咯。”
“你特娘.........”
嘭!
巨锤砸下,玄天宗内门首席弟子就此被结束了还未发迹的一生。
“我不允许任何人骂我的娘,呸!”
.........................
玄天宗内,原本与群山秀水融为一体的宗门各处,都在上演着类似于林首席所遭受到的事情,
觊觎着玄天宗飞升掌门宝物的修真者全都杀红了眼,恨不得把玄天宗的每一寸地皮都给掀个底朝天,来找一找那传说中的飞升秘籍。
而在玄天宗的正殿处,玄天宗的六位峰主正苦苦地支撑着宗门守护阵,一旦被攻破,玄天宗真的就算是亡了。
但他们并没有选择放弃或者背叛,因为在大殿的屏风后面,象征着掌门居所的房间里,玄天宗的代掌门,正在努力地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他们相信,只要代掌门伤势恢复,外面的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毕竟代掌门他虽然没有掌门真人举日飞升的威能,
但作为掌门真人的内门弟子兼玄天宗唯一的渡劫期修士,若是能摆脱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下毒手所导致的伤势,所有的血债,必将以百倍血偿!
……………
“咳咳………”
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的消瘦男子,正勉强维持着结印的动作,光洁的臂膀上“盘踞”着如同蜈蚣一般的疤痕,
他竭力运行着阻塞无比的真气,象征着毒素的紫气正被他不断地向外逼出,
而一个双马尾少女正泪眼婆娑地拿着蘸有灵药的白绢为男子擦拭伤口处渗透而出的鲜血与有毒物质。
“师兄,我们要不然就暂时先让那些家伙进来,宝物什么的,就让他们这些强盗那去就是了!
只要咱们人能活下去,那么我们玄天宗有朝一日………”
男子咬牙,忍痛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女子的“劝降”:
“师妹,且不说,师父将玄天宗交到我手里,我就必须把它守护住;
单就是让那群人面兽心的混蛋们进门,那就真的是抱薪救火了,
别说掌门和历代前辈们积攒的一切会毁于一旦,单就是咱们门内弟子的生命,
绝对会被对方当作芥草一般的存在!”
“可是…………”
少女眼角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她不知道该怎么用自己那显得有些幼稚的修辞手法来向自己的师兄、玄天宗代掌门、自己父亲指定的继承人反驳————
我们的弟子已经死了很多了,这和师兄你说的后果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双马尾少女纠结的模样,骆景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家的师妹因为是师傅唯一的血脉,自幼就被保护的很好,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赵芸她一哭闹,师父他就算是闭关也要强行出山来为自己的宝贝闺女来出气。
可如今,作为玄天宗最大支柱的师父,已经踏云飞升,玄天宗暂时没了绝对强者的坐镇,这些往日里道貌岸然的家伙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进犯,而赵芸没了掌门真人的悉心保护,自然也就单纯的像是那些世俗皇朝的大家小姐而已了。
但骆景天不会就此指责赵芸的不是,更不会抛弃对方,因为他从一开始拜入掌门真人的门下,获得掌门弟子资格的机缘,就是缘起当年赵芸在第一次偷偷下山的时候,把自己这个同龄凡人当知己。
而自己更是在掌门收徒的时候立下了誓言,要将玄天宗发扬光大,更要保护好赵芸这个懵懂无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