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叶众,待宁淮安来到京都后,他无论如何要把沧州拿下,否则便自刎谢罪吧!”
庆帝冷哼一声:“宁淮安的人头朕要定了,沧州……朕也要!”
“是。”陈平平领命,随后被太监抱到了轮椅上。
“你且退下吧。”庆帝长长吐了口气,瘫坐在龙椅上,一手扶着额头,作思索状。
后续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让他焦头烂额,颇感头疼。
“嗯?”庆帝抬眼一瞧,见陈平平仍在殿内,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不禁疑惑,“你怎么还不走?”
陈平平神情看着有些犹豫,在庆帝的追问下,陈平平迟疑道:“陛下,算算日子,范贤……他今日要到京都了。”
说着话,陈平平抬起头,瞧着庆帝的反应。
他想从庆帝的脸上看到一些属于父爱的表现,然而他终究是要失望了。
庆帝眉头皱起,不满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他?是嫌事情还不够多吗?”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陈平平心中叹息,恭敬一礼:“臣知错……”
庆帝似是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情,毕竟范贤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过了。
一番思索后,他的语气软了一些:“范贤的事情先放一放,等将宁淮安解决了再说。”
陈平平心不在焉道:“是,臣告退……”
待离开了大殿,陈平平转头望向了这雄阔的建筑,心中泛起一阵悲凉。
“幸好当初将范贤送到了儋州,这京都,还真是个无情之地啊。”
在庆帝的有心运作下,沧州大败,两国将要谈判的事情不胫而走。
而且原本应该属于秘密消息的国书内容,也开始在民间流传,一时间引得百姓们群情激奋,小到街头巷尾,大到官府衙门,也全都在议论此事。
燕归楼,是京都规模最大的酒楼,上下三层,里外三进,不光有世界各地的美味佳肴,更有美人歌舞。
寻常时候燕归楼的生意都很好,每日谈天说地的勋贵公子数不胜数。
更有不少人多花银子去后院消遣。
然而今日的燕归楼则有些不同,不再是喝酒玩耍之声,也没了寻花问柳之音,只有一声声痛骂…“呸!”。
“小小北齐也敢让我们庆国割地赔款?姥姥!”
“反了他了,老子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过这么过分的要求!”
酒楼内,一众豪门贵子聚而相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却无人动筷。
“要我说,就应该立刻发重兵将齐国灭了!”
“对!”
“小小齐国焉敢猖狂!”
众人积愤难消,一个个谈论着国家大事,恨不得能立即夺回失地,啖其肉食其血!
街边,茶摊。
劳累了一天的力巴刚刚坐下,便听说了齐庆两国将要谈判的事宜。
茶摊老板嘟囔道:“这世道真是乱了,竟然轮到咱们给齐国割地赔款了,唉……”
“啥玩意儿?咱们给齐国各地赔款?整岔劈了吧!”
力巴们根本就不信。
庆国已经强了太多年,这种强大的意识根深蒂固在每个庆国人心中,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战无不胜的庆军会有失败的一天,尤其是被弱齐打败。
“不信也不成啊,过不了多久,那齐国的使者就来了,真他娘的晦气!”
家国大事虽是在庙堂上决策,但黎民百姓亦是喜欢谈论此事。
不过数日时间,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庆国都知道了庆国沧州兵败,将要给庆国割地赔款的事情。
此事一经传出,立刻引起整个庆国的广泛关注,百姓们议论纷纷,均不能接受如此丧权辱国的事情发生。
若非庆帝积威甚久,治安严酷,恐怕各地都要闹起示威游行了。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私下印刷反和谈的言词,到处宣传。
“齐人宁淮安!”
“战争屠夫!”
“杀我同胞,毁我家园,其罪当诛!”
全国各地,都有学子自发在街上叫喊,怒斥着宁淮安的罪责。
要在往常,用不了一刻钟,恐怕就得有官差将其赶走,但近些时日不管骂的多凶,都压根没人管。
这倒不是庆帝专门下令,而是那些衙门的官差,同样也恨宁淮安入骨!
衙门中。
官差们聚在一起,根本就无心前去维持秩序,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加入其中。
“艹!”
“咱们凭什么给齐国赔款?就凭他们?也配!”
众人义愤填膺。
班头叼着草棍,猛的一锤门板,怒道:“那宁淮安我可听说过,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