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那只牵着刘二魂魄的手,在刘二身旁的空气上绕了几下,似乎是把那条魂魄拴到了空气中的某个地方。
赵进拔出剑,笑着讲道:“那日一同害人的刘大,已经被那邪祟害死了。还好我来得及时,这刘二还没被害死,要是刘二也死了,那老哥我怕是就错过了一件邙山法宝了。”
“邙山法宝?”路池忍不住问。
赵进一边用剑在地上写写画画,一边说道:“是啊,我们邙山道人,平日倚仗法宝就是自己抓的邪祟。”
“咱们不是除邪祟么?”路池又问。
“除掉多浪费,我把这邪祟收了,囚在我的鬼木小人中使它没办法再害人,我也多了件法宝,岂不是更好?”
路池和李自然也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只是隐隐感觉今晚的除邪祟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这有仇人的邪祟最好捉了,二位小弟站得再远一些。今晚老哥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受险。”赵进说着,又推着路池和李自然,站得更远了一些。
赵进拿着剑走回到跪着的刘二身侧,挥剑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那刘二脖子上立刻就喷涌出了鲜血。
路池和李自然站在远处看着这幅景象。
李自然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
路池没有发抖,但是也皱起了眉头,那刘二脖子处喷出的血雾,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李憨,你别怕,这刘二奸淫喊人,他罪有应得。”路池拍了一下李自然的肩膀,但差点把他吓得蹦了起来。
那棵歪脖子槐树,在夜幕的笼罩中诡异地摇摆起来,但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赵进掏出一个神符,把它贴到脖子还在喷血的刘二头上,又喊了起来:
“仇人刘二在此!苦主还不速速附身报仇!”
今夜一点风也没有,但那槐树听到赵进的喊声之后,更加剧烈地摇摆在了一片寂静的月色下。
“仇人刘二在此!苦主还不速速附身报仇!”
赵进又喊了一声,喊声回荡在刘家铺子村中,村里家家户户都黑着灯,静得连狗叫声都没有。
刘二瘫倒在地上一滩血水中,他脖子上的血已经不再往外喷,而是随着他微弱的呼吸,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涌着,他的眼睛也开始变灰失神。
赵进眉头紧皱,正想要大声再喊一次。
那棵歪脖槐树的摇摆突然地停了!
倒在地上的刘二突然跳着立了起来,嘴里发出了一阵嘶哑的声音:
“嘿嘿嘿……终于找到你了!我要杀了你!”
刚才还瘫倒在地快要死去的刘二,现在竟是蹦着跳着手舞足蹈,好像中举一样开心。
他不停地在自己脸上、胸口上抓着,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抓到自己指甲翻起后,然后又去撕扯他脖子上刚才的那道伤口。
他一边撕扯着那道致命伤,一边笑着喊道:
“让你杀我,让你杀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刘二的上衣已经被抓破,浑身都是血不成人形,双眼瞪得滚圆露出凶光。
“我要杀了你!”
他双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苍白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眼睛翻出大片的眼白,眼看就要把自己掐死。
路池和赵进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不忍直视,心想着刘二纵然该死,但死前的这一顿折磨,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