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后边院子里的一间客房里,爆发出一阵怒吼声。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苏文大声喊叫着,把厢房中的茶杯、书具摔了一地。
少阁主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他心中憋了一团火但无处可撒,只能胡乱摔打着东西泄愤。
院子中的男女仆人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位京城来的大人物的怒火误伤到自己。
“奇耻大辱!”
苏文喊叫了一阵,抬手擦汗时又擦破了一个青春痘,疼得他怒火更盛。
打是也打不过,还有那个巨大的把柄捏在那路池手里,苏文只能选择他最擅长的方式来报复……
“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要……我跟我爹要告状!”
他从地上捡起书具放到桌面上,在桌前坐了下提起笔来,但好久也没能落笔。
他不知道这个状该怎么告。
总不能如实交代吧,那他爹天衍阁阁主非先得把他吊在树上抽三天!
抓耳挠腮了一阵子,他终于决定不向他爹告状了!
男子汉,怎么能靠跟自己爹告状来报仇呢!
他提笔蘸墨,唰唰地写了起来……他决定跟他老姐告状!
文渊天才果然下笔如有神,一顿舞文弄墨春秋笔法,把上午的比试大概写了出来。
只不过把最后那“真言术”比试的经过删去,替换为了路池那个泼皮无赖,把孤独弱小可怜的他踩在地上殴打辱骂,他奋力反抗虽然守住了天衍阁的尊严,但终究力不能及输了比试。
苏文写完吹着笔墨看了一遍,自己都被自己的文笔撼动了,但想了片刻又提笔补充了几句:
“此事殊为羞耻,切不可将此事告与爹爹。弟盼姐早至宁州,为弟雪耻!弟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苏文又看了一遍自己的大作,心情稍好了一些,封好信笺拿着便走到了府衙文房中,路过的下人看到纷纷避开了几丈远。
文房正在整理文书的书吏一看到苏文进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小的拜见少阁主。”
“这封信,给我用五日加急到上京去。”苏文把信递了过去,冷声说道。
“是,少阁主。”书吏赶紧接过信件,回书桌前再次加封封好,放到了一个盒子里。
苏文见书吏封好信件,又朗声开口问道:
“你们宁州府有个青龙会?”
“回少阁主,青龙会是宁州府在册玄会。”
“这个青龙会,平时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那书吏只是弯着腰低头,没有回答。
“怎么?这个青龙会总不能连一件坏事都没干过吧?”
书吏犹豫了片刻,抬起头来,苦笑着回答道:
“青龙会……所做伤天害理之事甚多,不知少阁主……要听哪一件?”
苏文听到这个回答后愣了下神。
“就挑最近的事情讲讲吧。”
“那就先跟少阁主讲下刘家铺子的惨案吧。”书吏跑到屋子后边书架上,从书架中翻出了一个案册,递给了苏文。
“几日前,青龙会道人作乱刘家铺子,这是清乱司衙门抄录送来的卷宗,请少阁主过目。”
就算不能寻龙鳞,我也得找个理由留这里多耍几天!……苏文饶有兴致地展开案册。
看到那案册上写的死伤和惨状,苏文的脸色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