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擂那时候你们不在,苍老头看到了。开封府有个叫韩天的,绰号铁面阎罗,又叫金刚罗汉,打死了昆仑寺的花面如来法通和铁面如来法雷,还打死了绝命剑客叶秋生。”
梅良祖叹了口气,有点儿落寞地道:“我梅老头号称金睛好斗,遇到谁都想比划比划,但却实在不愿意跟这位交手。不是我胆小,实在是这位的杀性太盛,他若出手,实在不好说会不会点到为止。而且这位既然能杀死绝命剑客叶秋生,咱们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左九耳惊叹道:“许久未曾行走江湖,未想竟然出了这样的高手。那怎么办呢?”
“这样吧,我先下去跟苍老头打一场。反正我们两个每隔两年都要打一场,这一场就当是提前了。不过,打完之后怎么劝解呢?”
左九耳道:“这个就交给我了。二弟也不是不讲道义的人,只是一时心痛失去唯一的爱徒,无法接受罢了。”
苗九锡叹道:“二哥失去这个唯一的传人,即使被咱们说服,恐怕也会抑郁不乐,损精折寿。”
梅良祖想了想,道:“二位,你们说如果我给他介绍个好徒弟,他会接受吗?”
苗九锡问:“你要介绍谁?二哥此生最珍视的便是他独创的这门梅花掌,如果能有个好徒弟传承此掌,他当然开心了。”
梅良祖神秘一笑,道:“你们稍后就知道了。”
三个人商议妥当,梅良祖这才头一个下山,跟苍九公话不投机,打了一场。实则,两人已经交手几十次,对对方的武功都熟悉无比,想要分出胜负几乎是不可能的。
蒋平转头一看,朝天岭的人早就跑回山了。这边的高人越聚越多,就算苍九公不被说服,也必然不是这么多高人的对手。朝天岭当然只能赶紧跑路。
众人回到营寨,韩天过来向四个老头行礼:“韩天见过四位前辈。”
梅良祖抱拳道:“韩小友客气了。未想,韩小友也在营中啊。早知道韩小友在,老头子就不越俎代庖了。”
苍九公看到韩天,又听梅良祖的话,心中微凛,暗道:“幸亏梅老头来跟我交手,否则我的对手可能就是这位铁面阎罗啊。”心中想着,也抱拳道:“当日在南阳,看到韩小友大展神威,拳毙凶僧,杖杀毒叟,真是大快人心。当时本想结识小友,只是未能得便,今日见到,荣幸之至啊。”
左九耳和苗九锡见自己的兄弟也对韩天这么推崇,顿时信了梅良祖的话,也是抱拳与韩天以平辈之礼相待。
韩天道:“苍老过奖了。四位前辈请到厅中用茶。”
蒋平看苍九公对韩天这么客气,心中不禁道:“看来真是恶人还须恶人磨啊。这老头刚才对我那么横,现在对韩天这么客气。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韩天去收拾他。”当然,这也只是蒋平吐槽的想法,以他与苍九公的关系,若非万不得已,不会让韩天上场的。
苗正旺看四位老人家竟然对韩天这么客气,心中更惊:“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位铁面阎罗,恐怕他的武功比我想的还要强——不会已经晋升绝世了吧?不可能吧?”
众人回到厅中落座叙谈,才知道,一个月前的南阳擂,苍九公和梅良祖两位都在台下看着的。
苍九公在家里静极思动,又有些想徒弟,便到小王庄去看望王兴祖,得知王兴祖去了南阳做台官,便又赶到南阳。南阳擂后,王兴祖跟群贼先到姚家寨,又到朝天岭,苍九公都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这是徒弟正常的江湖行为。双方第一天斗将,苍九公躲在旁边看了,见王兴祖连胜四阵还挺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没白教。第二天他就没去,跑到深山里打猎、烧烤、喝酒去了,以为开封府这边也没有什么能人,没什么看头。岂料,等他晚上回来,竟然听说徒弟王兴祖被徐良打死了。伤心悲痛之下,老头就到了朝天岭,见到了王兴祖的死尸,这才决意找徐良报仇。
梅良祖是在江湖上闲逛,顺带行侠仗义,偶尔听说了南阳擂的事情,猜测自己的徒弟徐良很可能也会到场,一方面也有些想徒弟,另一方面有些担心徒弟遇上劲敌,所以就赶了过去。如果徒弟遇上危险,就现身帮帮忙,否则远远地看看就不露面了。苍九公没有注意梅良祖,但梅良祖却发现了苍九公,也看出王兴祖是苍九公的传人。擂台结束后,梅良祖便暗中跟着苍九公一路到了朝天岭。第二天斗将,苍九公没来,梅良祖却到了,如果开封府没人能敌王兴祖,就打算出去帮帮忙,结果看到徒弟踢死了王兴祖。他当时就知道苍九公死了徒弟,恐怕一定会现身找徐良的麻烦,因此第三天,他又来了,凑巧还碰上了前来寻找苍九公的左九耳和苗九锡,这才与苍九公一场大战,巧妙化解了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