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的事，方妍脸色微不可察地红了红，淡淡斜他一眼，嗓音清冷：“你做饭，用的是我家的锅，我家的燃气还有油盐……这些你走得时候，记得清点一下用了多少，给我转账。”

褚云初被气笑了，“不就做顿饭嘛，至于吗？”

“别人不至于，你，非常至于。”

褚云初：“……”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妮子这么一毛不拔呢？

“行行行，我赔！”褚云初烦躁地挠挠头，“吃饭吃饭。”

方妍心里藏着事，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

褚云初天生话就多，见她默不作声的，心里很不得劲儿。

突然，他放下手里的筷子，非常认真地看着她：“方妍，要不你骂我几句？”

方妍喝了一口汤，慢悠悠地看向他，嘴角狠狠抽搐：“你有病啊？”

不料，褚云初听到她这话，眼底隐隐闪着兴奋的光：“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多骂几句，骂狠一点！”

她骂得越狠，他就越兴奋。

方妍：“……”这人真的有病！

用过午饭，褚云初在厨房洗碗，方妍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脑海里忽然响起韩梅的话。

“妍妍，当年你和云初分手，是妈妈的错，我只是让他慎重考虑一下你们的未来，谁知道他直接跟你分手了……”

方妍抿着唇，当时她刚好拿到了出国留学的名额，她兴高采烈地跑去告诉褚云初，想着一起规划一下他们的未来，她想好了，等她留学回来，他们就结婚。

她甚至连婚纱都去看了，偷偷记下了自己最喜欢的款式。

可是，她的兴高采烈，换来的却是他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她问为什么，他说腻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说完分手扭头就走。方妍站在原地，期盼着他能回头，只要他回头，她说什么也不放手。

可是他没有，他决绝地走了，头也不回。

方妍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早知道真相是这样，还不如让她一直蒙在鼓里，起码她不会来回挣扎。

她也曾试过放下，但年少时爱过的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如果忘记一个人很容易，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的人了。

“褚云初。”

褚云初从厨房出来，女人清冷的嗓音传入他耳畔，她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神情严肃认真。

“怎么了？”

他心里莫名涌起一抹紧张，缓缓开口。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褚云初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往日的痞笑：“我想追你，算不算？”

“我说认真的。”她心情复杂，又冷着脸重复了一遍。

“没有。”男人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你确定没有？”她起身，缓缓逼近男人，脸上带着探究。

褚云初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了？

只是怀疑了一瞬，又很快被他否认。

不会的，当年那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没有啊，你到底想问什么？”

方妍眼底的光黯淡下来，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褚云初，我记得说过，我讨厌欺骗。”

她看向他，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