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梁仲骁不准备提了。
确实什么没什么要紧的事。
昨天卫矛跟他说,桐源卫都指挥使和底下几个千户百户总旗,闹着想见一见嫂子,也就是谢玉惜。
以后谢玉惜少不得跟他们的婆娘打交道,他想着,大家熟悉熟悉也好。
但她现在正忙,还是不给她添乱了。
而且……
昨天他听卫矛的语气,那群混小子听说他娶了个大美人,十分兴奋。
梁仲骁知道属下们都有分寸。
可他是男人,男人就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妻子产生任何的兴趣。
夫妻各自有事,谢玉惜从书房出来,带着含茹先回了环秀堂。
净手的时候,她低声同秦妈妈道:“昨日还有些细节我没和您说。”
“什么?”
秦妈妈脸色疑惑。
谢玉惜忖了忖,说道:“伯府虽不是金碧辉煌,但您也看出来了,却没有什么廉价的家具器用,只是不奢靡罢了。”
秦妈妈点头,这正是她想找时间和谢玉惜好好说道的事。
她觉得伯府,有意低调。
“妈妈,我昨日旁观俪二婶子管家,有些寻常支出放在谢家,已然超了几倍的定例,但……”
谢玉惜想起俪二太太的表情,沉声说:“我看婶子和仆人们的样子,像是习以为常。”
秦妈妈不由得道:“西宁伯府的家底,恐怕比咱们想象中要厚得多。”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梁仲骁给谢家的聘礼,还有回门礼。
谢玉惜仿佛得到迟来的惊喜:“出嫁之前湘怜曾说,伯府打肿脸充胖子下的聘礼,我当时还真有这个担心,眼下看来,伯爷给的,都在能力之内。”
并不是谢湘怜想的那样,梁仲骁只顾面上好看,等着谢玉惜嫁过来就得倒贴回去。
秦妈妈笑道:“二姑奶奶能有什么眼力见,她的话您也信?”
“现在自是不信了。”
欢喜之后,谢玉惜又跟秦妈妈提了官印的事。
这也是秦妈妈没有见识过的事情,她道:“太太您嫁过来的时间尚短,等以后夫妻做得久了,伯爷什么都会跟您交底。”
谢玉惜点头,她也是这么想。
不急一时。
“走,去会会俪二婶子。”
西宁伯府要真的很富有,二房的人应该更舍不得松口已经到嘴的肥肉吧?
以后等着她的,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
议事厅。
仍与昨天一样,谢玉惜还屈居右座,旁听俪二太太管家,她从头到尾不多一句嘴,只以听为主。
散了之后,俪二太太让人背地里散播出“新主母太软弱无能”的传言,就回去见了二太夫人。
婆媳谈论了一番。
二太夫人淡淡道:“她做小伏低,就是想博个贤名,好站住脚跟。”
这手段,一点都不新鲜。
俪二太太笑容温柔:“那就太不好意思,不能让她如意了。”
“我偏她狠狠跌一个大跟头。
“连贤名都没有。”
二太夫人已经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到底只是个小丫头片子,高估她了。
她左手继续拨动佛珠,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