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班头!”
傍晚时分,赢熙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平江县城,亲自传达了皇帝诏令。
收到消息的郑庆第一时间找到胡安,神情惶恐。
“班头,大事不好了!陛下有旨意,命王家村、梁家村、厉家庄开乡!”
“什么?!”
在院子里乘凉的胡安闻言脸色大变,手中蒲扇掉落在地。
“坏了坏了,祸事了!”
胡安没法不慌,信是他和郑庆密谋,送去灵阳山的,谁成想灵阳山仙师来到此处,非但没有铲除邪祟,反而说李良是天生神胎!
整个朝廷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了小小的平江县,皇帝更是亲自下旨,给了李良治理权......
连二皇子都派来了,足见此事真假!
若是写信之事被人知晓......
胡安心中阵阵发虚,手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他们惹了不该惹的存在!
“阿庆,你如实告诉我,信的内容,可经过仔细斟酌了?”
郑庆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我都按照班头您的指示,把所有信中所有能证明咱们身份的痕迹抹去了!”
我的指示?
胡安猛地看向郑庆,目光一寒。
“属下说错话了!”郑庆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此事与班头您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
胡安脸色稍缓,拍了拍郑庆的肩膀:“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能担下来的,我脱不了干系,你也脱不了干系,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东窗事发,谁也好过不了。”
胡安没有弃车保帅的念头,事情还没到无法斡旋的地步,只要郑庆写的信不漏出破绽,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之所以要点醒郑庆,就是让他不要抱有侥幸之心,生了出卖自己的想法。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阿庆,你没告诉第三个人吧?”
“没,没有!”
“你确定?”
胡安看着郑庆有些心虚的眼神:“阿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见郑庆还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胡安怒目圆睁,一声大喝:“郑庆!非要万劫不复你才会有悔改之意吗!”
噗通!
郑庆两腿一软,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我....我那天在家写信,被小彩看到,就随口敷衍了几句......”
胡安眯起眼睛,他知道小彩是郑庆的前两年娶过门的妻子,二人颇为恩爱。
似是知道胡安为人,郑庆哀求道:“班头,小彩她是个懂事的女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绝不会泄密的!”
“糊涂!”胡安一把揪起郑庆,训斥道:“此事机密,怎能将你我二人性命寄托于妇人之口?何况小彩本是一名艺伎,风尘女子!”
郑庆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胡安的眼睛一直盯着郑庆,想起对方与妻子两年恩爱,前不久还怀了身孕,断不会杀人灭口,若是逼得急了,拔刀相向......
一念至此,胡安语气骤缓,但面色依旧严肃:“我不是让你杀了小彩,而是她一个从良艺伎,来往朋友多是风尘女子,纵使知晓机密重要,也有不慎吐露之可能,你说是也不是?”
听到胡安第一句话,郑庆紧绷的心情顿时放松许多:“班头说的是......那我该如何做?”
“小彩已经怀了身孕,依我看,不如将她送回老家,安心养胎,待此事过了风头,再接回城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