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刚才少年出门时,在前台续交了一个月的房费。
蕾拉当时就被他那阔绰的手笔所震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毕竟这间霜月旅馆可是以高价而闻名,一个月房钱都可以在北区的偏僻位置买到一间房了。
如此轻描淡写就抛出大量银币的行为立刻使得蕾拉心动不已,等少年走后就开始捯饬起自己。
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也许能从北区这个贫穷肮脏的泥淖里逃离……
一想到前几天去姐姐新家做客时,那富丽堂皇的室内装修,蕾拉打扮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事实证明,机会总是留给提前做好准备的人。
当蕾拉收拾好之后,没多久一个眼熟的人影就从门外走进旅馆大门。
“啊,尼古丁针先生,欢迎回来。”蕾拉按照登记表上所留下的姓名,用最甜美的声音发出问候。
不过她的热情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回应,黑发少年只是偏过头来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敷衍回应,便自顾自地朝着房间走去。
这个变故令蕾拉有些难以接受,一时分不清尼古丁针到底是真的瞧不上自己还是因为少年人的羞涩而逃离。
定了定神,不死心的蕾拉倒上一杯果酒,端起托盘之后也朝着他的房间走去,打算以赠送酒水的名义再搭讪一次。
咚,咚。
敲门声响起后,很快就有脚步声走近,把房门打开了一小半。
门后探出来的小巧脑袋并不是尼古丁针,而是更加年轻的少女。
她的脸颊细嫩雪白,目光懵懂中又有些莫名深邃,有股纯洁神圣的独特气质。
如果让蕾拉自己给出形容,那么这张脸应该是那种即使出生在北区最混乱最贫穷的洼地,也能凭借着天生的美貌受尽追捧,轻易获得优渥生活的类型。
看到少女之后,蕾拉的心凉了大半,连托盘都有些拿不稳,导致果酒洒了点出来。
她表情尴尬地说明来意,然后就见少女回头朝着屋子里重复喊道:“首领父亲,前台送来了一杯免费的果酒。”
“我不需要,让她端回去吧。”尚显青涩的男声从里屋飘来,语气里的毫不在意又一次刺痛了蕾拉。
砰。
房门再次关上,不过门口的前台小姐久久未曾离去。
可怜的蕾拉脸色变幻不定,从羞红转向煞白,最后黑得如同锅底。
她感觉此刻自己就像是一只主动求偶的雌鸟,费尽心机展露出鲜艳的羽毛,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异性看待。而且身边还有一位各方面都断崖式领先的同性存在,显得自己更加滑稽可笑。
蕾拉捏住托盘的双手由于过于用力,导致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居然称呼另一个大几岁的年轻男子为父亲,就算是情侣之间的爱称也太出格了,真是放荡,不知羞耻!”
半晌后,空旷的旅馆走廊里,响起一道低声的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