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友建眨眨眼,不高兴的答应着,然后拿起钥匙就往外走。
“唉,你急啥?等吴盟下来了嘛!”袁一成看着梁友建走到门口喊道。
“洗车去呀!”梁友建回了一下头,走出了门。
办公室还有一个司机,之前是我同意调进来的恶,他就是于明。
于明是一个20岁的未婚小伙子,他中等个子,虽然瘦点,却也帅气。他毕竟年轻,看看袁一成,又看看我说道:“行,那把钥匙就交给你?还是?”
“交给我。”袁一成硬生生的说道。他傲气的样子仿佛脖子都不扭动一下。
我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坐在对面的顾璇看着这一切,跟着梁友建后边走出去了。
“你啥时候可想起来没收车钥匙啦?如果晚上徐厂长有事,急忙找不着你,怎么出车哪?”
杨立铭笑呵呵的说。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珠子转向我。
我听他这么一说,抬头朝着他撇嘴一笑。
袁一成同样笑着说道:“那你不用怕,我随时都在,徐厂长有事,他先给我说,我会找你的,哈哈!你还用担心这个!”
“我担心啥呢?没事早早睡觉,嘿嘿!”杨立铭嘿嘿笑着,他把钥匙拿出来往袁一成面前一放,转身出去了。
“唉……”袁一成想喊住杨立铭,而杨立铭已经走出了办公室,他有些失落。
我不觉有点幸灾乐祸的快意,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走出办公室,来到大厅外,站在那儿,看着面前铁栅栏门外的水泥路上不时驶过的一辆辆拉水泥的汽车,心里很是感慨:这么好的效益,吴厂长把企业效益抓上来了,却沦落到他并不赏识的徐冷晴手里,真是老天作弄人啊!
我眯起了眼睛。
袁一成从办公室出来了,他向西边走去。我扭头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转身回到了厂办。我坐在那儿环视着厂办的一切:两个文件柜上挂着“县利税过百万大户”的镜框,四张简单的办公桌,桌上摆着一个文件夹和沾水笔墨瓶,身后墙上那一幅山水画,上面还写着某某单位赠的字样,墙角还有一樽立式摆钟,还在有韵律的摆动着,可惜这些都时过境迁了。
我转过身,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本子,准备写点什么,可当我拿起笔来,却又停下来,我摇摇头,又放下,长叹了一口气。
唉!
“蔓姐,你知道袁一成为什么要收车钥匙吗?”顾璇回到办公室,看只有我一个人,坐下来小声说道。
“还不是为了霸权,哼!没意思!”
我轻蔑的哼了一声。
“霸权倒不假,主要是想限制你。”
“限制我?我现在都成了落架凤凰了,他还用得着限制我嘛!你不觉得他太可笑了吗?”
“不是的。莞姐,我刚才跟着梁友建出去就是想问问什么情况。梁友建开始还不告诉我,后来让我给诈出来了,就是因为你那天和他出去,你学开车了,徐冷晴很生气,还说了你的不是,所以袁一成这个狗腿子才让梁友建交车钥匙的,是害怕你再私自用车啊!”
“原来袁一成明的是加强管理,实质上是给我难堪,拿我在这儿说事呢!”我瞪着惊讶的眼睛,苦笑着摇摇头:“难怪他这么无视我的存在,好歹我是办公室副主任,他收取车钥匙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好歹我比他在办公室时间长,而且曾经管的车,他竟然这么无视我!唉!现在即就是我想把工作做好,无意与他相争,也会让他一千个看不顺眼,一万个提防的!人心叵测哪!真是两年河东,两年河西,走着瞧吧!”
这时,工会主席彭芳之走进办公室,一看我和顾璇两个人,问道:“吆,那个,袁主任没在吗?”
“彭主席来了,袁主任出去了。”我赶忙站起来。
“哦。”彭芳之站了一会。
“您坐,彭主席。顾璇,给彭主席倒杯茶。”
“奥。”
彭芳之坐在了沙发上。顾璇端了一碗茶水放在茶几上:“彭主席喝水。”
“哦,好。”彭主席客气的说着,他白里透红的脸上泛出了亲切的笑容。
“你是哪的人?”他问起了我。
“我是白菜心的人。”
“那咱是老乡嘛!呵呵!”
“哦,彭主席也是白菜心的人啊!”
“是呀!你认识不认识郭祝年?他和你是一个村的……”
“认识啊!小时候,记得他骑个车子从县城回来,老碰上我去白菜二中上学,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每次一见到我就喊道‘倩倩,倩倩’把我都叫怪了,呵呵!”
我遇到彭主席这样的老乡,心里仿佛又有了一些底气,交谈中感觉很轻松。
彭芳之也很乐呵的说:“我原来在毛巾厂当厂长时,郭祝年当书记,很有工作能力,我准备来厂前,咱这个乡党还特别给我叮咛了,说是要照顾好你,你是个不错的女子。”
“是吗?我只是在小时候见过他,这都几十年没见过他,他和我爸年龄差不多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个小时候见到自己总是喜悦的叫着“倩倩”这两字的郭祝年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啊?而且也不图任何回报,真是搞不懂,竟然有人在一旁这么关心自己。
“奥……咱都是乡党,以后有啥事吭声。”
“哦,好的。彭主席,顾璇也是咱乡党。”
“是吗?好好。”
当我和彭芳之正聊着时,袁一成回到办公室:“吆!彭主席。”
“哎,袁主任。”
“有啥事?彭主席。”
“是这样,下午我和展书记有个事,你看能不能给派个车。”
“那没有问题,让于明开车去。”
“那好,那好。那这样,我过去准备一下,顺便把展书记叫一下。”
彭芳之站起来往外走,我高兴的说:“彭主席过去啊!”
“啊,好。有啥事吭声,啊。”
我看着顾璇,不由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