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姨娘所生的二姑娘白纤歌早殇,即便是问府中人都甚少叫得出名姓,三姑娘白桑榆儿时便被曲氏调包,自然是与其他不突出的庶女一般名不见经传。
细算起来在京城里有些名声的,也只有她这美名遍布京城的白锦锦和被府中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非晚了。
如今白桑榆骤然打响了名号,人人都知道相府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连浮尘公主都下帖子请人。
眼瞧着平起平坐的白桑榆如今蒸蒸日上,白银珠这个连亲娘都没有由乳母抚养长大的庶女说不羡慕只怕旁人都是不信的。
白锦锦本欲像往常一样斥责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了表情亲热热地牵住了白银珠的手笑眯眯道:“六妹妹,你如今也大了,你我同年所出,照理说明年也该定亲了,等到宴饮之日,你便跟着我一起去罢,想来公主不会拒绝。”
正如白锦锦所料,白银珠眼前一亮,登时欢喜的跟什么似的,不可置信道:“真的?!”
白锦锦端出一副姐姐的架势摸了摸她的脸笑道:“自然是真的,到底你也是咱们相府的姑娘,姐姐又怎会不成全你的心思呢?”
白银珠忙福了福身道:“多谢姐姐成全,妹妹定然要好生打扮,绝不给三姐姐和四姐姐丢脸。”
白锦锦笑吟吟道:“你还何必打扮呢?我院里有的是衣裳,来人,送六姑娘去随意挑选。”
“多谢姐姐!”
白银珠没想到白锦锦会如此待自己,不由更欢喜,说着便雀跃地快步离开了。
她走后,白锦锦便流露出了一抹不屑。
浮香惊诧道:“姑娘当真要带着她去?这六姑娘举止这般粗俗,这……”
她说着,嫌恶地皱了皱眉。
方才白银珠冲着白锦锦福身的那动作,格外笨拙,便是府中的下人都是细皮嫩肉好生养着的,她却连行礼都是学了下人的举止,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小姐。
若是带去公主府,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白锦锦笑道:“我既带着她,自然是觉得有她的好处。”
一双眼,则灼灼地盯着白桑榆。
白桑榆正与白非晚说笑,忽然觉得后背一寒,本能扫眼一瞧,却是什么都没有。
“音音,怎么了?”
“没事。”
她随口敷衍了白非晚,道:“只觉得似乎有些身冷,晚上怕是要加件衣裳了。”
白非晚笑道:“瞧你这身量都未曾长大几分,我的衣裳只怕你穿着都大些,到时披在身上岂不是正好?”
她俏皮话说的有趣,说着还骄傲地一仰头,道:“瞧着我倒是更像姐姐几分呢。”
白桑榆被她逗笑。
两人有说有笑着来到奉香院,谁知还没进门,忽听一声中气十足的:“混小子,你给我站住!”
姐妹俩被吓得不约而同驻足原地,嫣然与濯尘亦是面面相觑。
众人轻而易举地便听出了说话的是白非晚的母亲杨氏。
当着众下人的面,白非晚不免有些尴尬,连忙快步进门来,示意众人别出声,自己则臊着脸唤道:“娘,您这是干什么呢?这副样子没得让旁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