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屋中顿时静了。
府医见眼前竟是个年方不过二八的丫头在自己眼前胡言乱语,登时急了,道:“何处来的毛丫头?竟敢胡说八道!三小姐身子康健,何曾有不简单一说?”
玉软香似是才看到他似的,转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
“这位老家伙难道也是府中的公子?”
一句话差点把府医气个半死。
他胡子比相爷还长,怎能将他认成府中公子的?!
更何况什么老家伙!
这小丫头年岁不大,说起话来倒是气煞人也!
府医气的火冒三丈,便厉声道:“哪里来的小小女子,老夫行医数十年,岂容你如此放肆?”
“是吗?”
玉软香咯咯一笑,从容起身道:“我瞧着你方才要刺入姑娘的中阳穴,姑娘才刚刚昏迷,尚且还能救,可若是被刺中中阳穴,虽不会死,但也会当场失去意识难以醒来——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行医数十年却无医品,岂非笑话?”
她一句话清清冷冷不卑不亢,当众挑明了府医企图下的手,便令他眸光躲闪,竟是哑口无言。
白临风这老狐狸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府医的心虚,可当着外人的面却不好将此挑明,更何况这玉软香还是定南侯府世子带来的人,瞧着年岁小是小,却似乎颇有几分名堂,否则也不会被谢世子这般倚重。
因此他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道:“玉姑娘方才说音音的病不简单,岂知到底是如何不简单?”
玉软香道:“白姑娘脉象看着平和,实则却是稳中带乱,俗话说‘关心则乱’,三姑娘平日操劳太多,一时间冲破脉象急火攻心导致了昏迷也是有的。”
她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然而床上的白桑榆却听的眉头微锁。
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就是谢逢君这厮找来的靠谱郎中?
这怎么听都跟靠谱两个字靠不上好不好?!
然而白临风见玉软香说的头头是道,句句深奥竟也信了八分,便询问道:“敢问玉姑娘,该如何施救?”
“很简单。”
玉软香煞有介事,“事到如今,无论是施针还是吃药只怕都是无用的,民间有一说法称作‘冲喜’,依我看,不如便让姑娘同谢世子订亲,想来立刻就能把白三小姐冲醒……”
“不必了,我醒了。”
还没等玉软香胡扯完,床上的白桑榆便呼地坐起身来。
搞什么,她就装一会儿病不至于把终身大事也给搭上。
她坐起身打量着玉软香又忍不住地嘀咕。
这丫头长得这般美貌,一张嘴也是伶俐,只是她前世似是未曾见过,竟是不知她是个什么来头?
见白桑榆醒了,玉软香便话头一转,说的好似相当的理所当然:“看到没,提到冲喜两个字,姑娘马上就醒了,可见此法奏效。”
白桑榆:“……”
奏效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