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欣一顿,她确实不会拒绝。
发现瞿青死后让她一度觉得前路已死,她得另辟蹊径。没想到转眼间突然迎来了不得了的转机。
谁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但她在瞿青身上吃过一次两眼一抹黑,被带进坑的亏了,现在要更加谨慎才行。
“但我未必站在你这边。”她小心试探问道:“王爷为何要查祭天台?”
尤乾陵刻意忽略了她前面那边的话,问:“我查祭天台你很奇怪?”
闫欣点头。
“郡王爷是皇亲国戚,和圣上是一路之人。想查什么随便让人查出来就好了,为何要自己这么费心费力啊。”
“偏见。”尤乾陵笑了声,谁见他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会这样想啊,可偏偏问题就出在这一人之下上。
“我没问你出身,便是不在意你的立场。我们有一样的敌人就足够了。”
这一句话倒是和闫欣一贯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世上能和她真正意义上站一起的人,就目前为止她一个都没有碰上。她早就想明白了,父亲身上的嫌疑没有洗清之前,想要一个跟自己一样全心全意相信父亲,相信她的人,那太天真。
而且尤乾陵和瞿青不同。
他很有用但也很危险。
“互不干涉,只说案子?”闫欣问。
尤乾陵道:“我想对我们双方都好。”
闫欣垂下脸,漠声道:“确实。”
说完后她便不做声,徒自陷入思索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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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乾陵已经很多年没和人说这种诱导性的话了,偏偏对面这个人一副非但对他没生出好奇心,还一脸“跟我无关”的模样。
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追问道:“如何?”
闫欣其实没有选择,瞿青死后,她已经做好了再来三年,甚至花更多的时间去找下一个可以给自己利用的冤大头。
情况发展至此她无可奈何,但也让她免不了心底着急。
查案最经不起就是时间的磋磨。证据不会永远在那等着她去找。
她迟疑了很久,许久之后问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尤乾陵:“……”
元硕出去办事了,这儿也没第二个人给他使唤,关键他还不能让人自己出去寻吃的。尤乾陵到底还是屈尊降贵给她去拿了吃食。
回来的时候,只见她闷头挑挑拣拣,选了一堆在左手边,看他回来了,便要伸手去拿尤乾陵给她带过来的吃食。
尤乾陵立刻皱眉,伸手打掉了她漆黑的手,说:“就这么吃?”
对面的人脸立刻黑了。
“不给吃?”
她眼睛瞪得滚圆,似乎觉得尤乾陵这举动实在是不人道。
尤乾陵从旁边端过一个盛水的小盆递给她,说:“净手了才能吃。你几岁啊,爹娘没教过你?”
闫欣愣了下,随即就着尤乾陵的手把自己的手也洗干净了,然后左右四下看了一圈,又在放吃食的垫子上擦了手,才动手。
尤乾陵深呼吸了好几次,把一肚子的规矩压下去了,心想等送去了尤府,自然有人能教她。
闫欣心思还在那堆烂木头上,闻言只扫了他一眼,说:“我知道的,只是有时候心思过于集中,便会忽略周围的情形。”
尤乾陵心道,能养成这种性子,她家以前必定相当和睦。
“这不是问题。你只需照我的需要做事便好。”
闫欣深吸了口气。
“这活我接了。”
下定决心后,她接着说:“千户大人和我说过这些东西背后都有祭天台相关的线索。案子我没看过,光靠这些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关联。”
尤乾陵起身走到铁柜的另一头,指着其中一个带锁的柜门说:“案卷都在这里面,钥匙我只给你,你自己看。”
闫欣明白了,这些除了她之外不能给别的人看。
尤乾陵吩咐完后,回头站在她身后探头看了一会。那一堆东西并不全是烂木头,也有些一些书籍,墨砚,刀具之类的凶器等等。
“我还以为你只对偃器知道的比较多。”
闫欣边吃边拿起一个拇指大的小关节,盯着它说:“嗯,偃器不一样。”
她从记事开始,便常年与偃器为伍,对她来说,这些小东西就跟亲人一样熟悉。
但是想要查案子,一直躲在自己熟悉的世界当中是不够的。
所以她去接触了很多自己以前不喜欢的东西,包括人在内。只是三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很多东西。但在瞿家宅子里面经历的事情来看,她还是差太多了。
“我想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