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禾朝他投来一个询问和试探的眼神。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轻轻叹息一声。
这几人争论的过程中,他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他们的表情。
他觉得八号不像在撒谎,她既不是“侦探”也不是“鬼”,只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普通玩家,可她的过度表现和争取反而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话说得太少不行,说得太多也不行。
可林语堂也没有说错。
盲投会有很大的风险,这风险可能需要他们每一个人都承担一份,不如将这风险放在一个人身上。
八号说得也没错。
谁不想活着?
谁又想把生存的机会压在别人身上?
唯一有错的只有这一场场戏弄他们的游戏,以及在背后操控的人。
……
十分钟结束。
广播声再次响起。
[下面宣布本次指认结果,本次被指认的玩家为八号]
[她的身份是:普通玩家]
[该玩家将在十秒钟之后被暂时抹杀]
[游戏继续]
[十、九、八……]
八号充满怨毒的眼神看着众人,最终落在似笑非笑的林语堂身上,她来不及再说什么。
第一轮游戏结束。
一眨眼的时间。
八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她的位置空空如也,不曾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她从未来过。只有桌上残留的一小块指甲油干涸的漆皮,能证明她的存在。
因为是暂时抹杀,八号只是瞬间消失,并没有受到身体上的折磨。这也让他们心中那一丁点的歉疚消散。
“抽么?”三号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见没有人接,他自己点燃一根,慢慢地抽了起来。
“给我一根吧。”
三号抬眼看向七号,他想不到眼前这个二十左右,长相甜美的姑娘也会抽烟。他想了想还是递了一支烟给她。
“谢谢。”七号接过烟,低声说。
“你们都不需要睡觉吗?”林语堂伸了个懒腰,拿起桌上的眼镜重新戴上,“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餐桌。
三号抽完烟也离开了,其余几人也都陆续离开餐厅。
只有绍池还坐在餐桌前。
见状,赵佳禾也没有离开,等到餐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你和别墅女主人是夫妻关系对吧?除了小江,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女儿?
赵佳禾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嗯。”
他思考了一会儿,朝绍池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等我发现了再告诉你。”
“嗯。”绍池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吧。”
“好。”
赵佳禾的房间在一楼,而他的房间在二楼,二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赵佳禾。”看着赵佳禾的背影,他喊了一声。
“怎么了?”
他盯着赵佳禾的眼睛问:“你是“鬼”吗?”
后者认真地回答:“不是,那你是“鬼”吗?”
绍池朝他笑了笑,说:“我也不是,我的身份暂时与你的身份没有交集。”
……
他朝着二楼走去。
但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八号的房间。
他记得规则里提到过,只要被抹杀,该玩家的房间就可以自由进入,他缓缓拧动门把手。
门果然没有锁。
八号的这间卧室,温馨整洁,他的房间和这一间卧室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想到满屋飘荡的福尔马林味和稀奇古怪的标本,他就没有了回房间睡觉的欲望。
这间卧室的布局与风格有一些眼熟。
书柜上摆满了与幼儿教育相关的书,这至少可以证明八号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谎。她的确从事教育机构。
桌上放着一本书,他随意地翻了翻,书中夹着的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这似乎是一张员工档案,上面粘着一张一寸照,照片上的人与七号玩家十分相似,或者说这就是她的照片。
这是七号的员工档案?
她的确提起过,自己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职工。原来是在八号手底下工作。
想必后来离职也是因为遇见了赵佳禾,也就是女主人的丈夫。
而八号也说过,她和女主人有打过一些交道,会不会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在八号手底下干活的七号和女主人的丈夫有了接触,一来二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