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的倒轻巧,总这样连要带拿的谁受得了?况且你焉知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叶淑香不依不饶,憋屈的眼泪都挤出来两滴,“单给银子也就算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拿心儿说事。”
提起这个,旁边的谭宪倒多思虑一瞬,“娘,妹妹自成亲起都没归家这样久过,妹夫也没来接,一问便说是知道祖父病重才回来的,还总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丫头在祝家不顺心了?还是因为咱们家前些日子的事,遭了公婆脸色看?”
因为知道祝培风和心竹从小一起长大,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多年来一直甚睦,所以全家自始至终都没往祝培风身上想。 “嗯!还真是,不然以心儿的性子,不可能这样。”叶淑香用帕子擦擦眼泪,总算暂时放下小姑的事,随即吩咐旁边贴身丫鬟双喜,“喜儿,你去把菱儿叫来,她跟着心儿在祝家,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双喜走后,谭建雄叹口气,“哎!若真是为子嗣之事,我们还不好开口了,老人嘛……谁不想儿孙满堂、承欢膝下,况且人家可是有爵位要继承的。”
谭宪一直在里间躺着,听见父亲这话“腾”一下就窜了出来,“爹,有啥不好开口?又不是我姐的错,您和娘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可都听说了,姐夫整日在校场,有时十天半月都不回去一次,您让我姐咋怀孕?也不是生孙悟空呢,自己就能从石头里蹦出来。”
“你给我闭嘴。”谭建雄一本书就撇了过来,正好砸谭宬脑门上,疼得他哇哇大叫,躲娘背后不敢吱声了。
“该打,整日间口无遮拦的。”
谭宪也指他,恰巧此时菱儿走进屋内,唯唯诺诺站在厅堂中间。起先被为后还一直支支吾吾,说在祝家的事小姐不让提。
众人一听,这其中就一定有事,要不怎么还得瞒着呢?便被叶淑香拉到身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菱儿才终于跪下来哽咽着和盘托出。
包括祝老夫人因为小姐一直没怀上身孕,已经给姑爷纳了平妻、还把婚房布置在小姐院子里的事,而姑爷也已经同意了,后来祝老夫人就嘴脸大变,连小姐发烧都不给请大夫,说是这样会触霉头,只给拿了几副药让回去自己煎,以至于祝府上下都开始说三道四,小姐实在呆不下去了,才赌气回来的!
叶淑香万万没想到女儿会遭受这样的待遇,一时间傻了眼,立即哭得肝肠寸断,险些晕过去,虽从女儿以往回来的字里行间都能听出婆家的急迫,但想着小夫妻还年轻,也大多是宽慰,可如今平妻都快进门了,这不摆明拿心儿这个正妻没当回事吗?
谭建雄也立时摔碎一盏茶杯,胡子都立起来的,他谭家的女儿,岂能受这种屈辱?纳妾不算,还敢把婚房设在女儿院内,简直欺人太甚,这是见他们谭家前些日子遇到点难处,现在就落井下石了。
都说无奸不商,实则这些从政的嘴脸才最为阴险,他们谭家自做生意起就一直诚信经营,反观亲王府……见风使舵、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见你不行就立即翻脸,当初他就对女儿嫁进这样的权贵之家颇有微词。
谭宬更是暴跳如雷,他姐姐从小到大可都是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那该死的祝家居然合伙欺负她,亲王了不起啊?要不是见姐姐喜欢祝培风,他们家还不愿攀这门亲事呢!
亏他每次见到祝培风还姐夫长姐夫短,这口恶气无论如何咽不下,抽出挂在屏风上的宝剑就要往外冲,幸好被还算理智的谭宪拦住。
“宬儿,你干什么去?赶紧给我停下。”
“大哥,你别拦着我,我去劈了那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让他欺负我姐,这刚成婚多久,就要娶平妻,欺负我们谭家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