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中,灰尘弥漫,空气沉闷且充满压迫感。
终于,老人似乎是对这场对视游戏乏了,他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用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开口:“久仰大名了,无尘。”
陈硕的目光沉了沉,眼中带着一丝复杂:“嗯,的确,之前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他淡淡回应,语气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但也带着几分无法忽视的寒意。
老人轻轻低笑了一声,笑声干涩而充满戏谑:“呵呵……我还以为你在进来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会开枪崩了我。”
陈硕没有立刻答话,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越发深邃:“一开始是有这种想法,毕竟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优柔寡断了。”
说着,他随手踢开旁边的一把椅子,椅子准确地落到了老人的面前,发出一声低沉的“咯吱”声。
他缓步走过去,毫不急躁地坐下,与老人对视,语气平稳却带着威胁:“不过,在看到你后,我就有不少疑问,想请你帮我解答一下。”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看了看陈硕身后站立的琴酒小队成员,目光停留在他们每个人身上,尤其是在琴酒身上,略微凝视了几秒。
他低笑着,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讽刺:“真是世事难料啊,我原以为琴酒会是我最忠诚的部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背叛了我。”
琴酒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依旧是一张冷硬无情的面孔。他的双眼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就像是刺破黑暗的锋利刀锋。
地下世界最大的规矩之一——站着的人不说话,坐着的人不动手。
陈硕轻轻撇了撇嘴,眼神锋利地扫过老人,接过话题:“得了吧,你那一套早就过时了。把人当工具,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忠心?琴酒他是这样,贝尔摩德也是这样。”
老人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恍若未曾察觉的震惊,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是啊……活得太久,思想都僵化了呢……”
他顿了顿,抬起沉重的目光,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朗姆怎么样了?”
陈硕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现在嘛……估计想死都难。”
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眼神变得冷冽,“他和你不一样,拉的仇恨实在是太多了,想得一个全尸都难。”
老人沉默了,目光渐渐涣散,他仿佛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兴趣,或许是在想,自己的一生,竟然结束在这种荒唐的境地中。
或许,他也明白了,像他这样的枭雄,终究敌不过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
老人似乎沉浸在回忆中,眼神逐渐游离,仿佛在回顾自己漫长的岁月,而陈硕并未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终于,随着一声轻微的呼吸声,老人的目光回到了清晰的焦点,他微微抬头,看向陈硕,似乎是想仔细看看掀翻了自己犯罪帝国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话说……你到底活了多久……乌丸莲耶!”
陈硕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眼神却隐隐透着锐利。
乌丸莲耶的眼睛猛地一瞪,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这在他看来几乎不可能,毕竟他的名字早已销声匿迹,连他自己也对这些过往记忆模糊不清。
然后,他微微一笑,像是释然般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在意这些细节。此时的他,仿佛已经不再在乎这些了,连死亡似乎都不会再触动他丝毫的情绪。
“是啊……”
乌丸莲耶低语,声音充满了某种苍凉的感觉:“活了多久啊……记不住了呢,怎么?你也对长寿的秘密感兴趣?”
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仿佛他已不再对时间和生命有任何要求。
陈硕冷冷地一笑,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哼!像你这样的长生?开什么玩笑?要我活成你这副模样,我还不如抱着炸药去炸白宫来的爽。”
他没有再多看乌丸莲耶一眼,只是轻蔑地撇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长生对他来说并非是一种渴望,与其让他像眼前这个苟延残喘的老家伙一样长生,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一些。
乌丸莲耶微微一笑,并没有被陈硕的话语激怒,反而是露出了些许欣赏的眼神:“呵呵呵,年轻人,的确有活力啊……”
“我其实很好奇……”
乌丸莲耶继续说,目光沉静:“你为什么要来对付我呢?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怨吧?”
他的语气平淡,带着几分诧异,仿佛不解为何一个如此年轻、充满活力的人,会选择针对他的势力。
而且,他从未见过陈硕,亦没有留下过什么深刻的痕迹,这场对决似乎并没有任何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