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
拉姆笑着说:“白玛说了,下个月他不去印经院了,今年留在家里过年。”
“真是太好了!”林雨露说着把包好的饺子放到盖屉上,又拿起一张饺子皮,“老师不是每年都去印经院吗?今年为什么不去了?”
拉姆微笑着看着林雨露问道:“你不知道白玛为什么要留下来?”
林雨露抬起头看着拉姆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包着饺子。
“不过,白玛留下来就要遭罪了!”
林雨露抬头看着拉姆问道:“是因为老师的头疼病吗?”
“是的。我们这里冬天太冷了!最冷的时候,白玛的头疼病就会犯。”
“没有什么医治的办法吗?”
拉姆放下手里的饺子,直视着林雨露的眼睛,“贡噶上师说,白玛娶一位虎年出生的康卓玛就会消除业障,头便不会痛了?”
听到阿拉姆的话,林雨露微微一怔,随即问道:“老师娶了虎年出生的康卓玛,头疼病真的会好吗?”
拉姆耸耸肩膀,“贡噶上师这样说一定是的。”
林雨露抿起嘴,低头包着饺子心中想着自己就是虎年出生的,这样看来扎西家的人早已把自己当成白玛的康卓玛了。她的耳边又响起姐姐说过的话:“露露,姐觉得你再找俗世里的凡夫俗子已经不适合了,你要嫁就嫁给老师这样的人......露露,你想没想过,白玛跟你是同龄人,你一个年轻女人跟在他身边。以后,你要想帮他,就得跟着他四处走,你们成双入对的方便吗?”
拉姆看着林雨露若有所思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平日里除了天噶寺有事务要参加,白玛就呆在家里。他每天凌晨四点起床修法两个小时,之后吃早饭。吃完早饭,他会走出院子,沿着院门前的小路一直走到山谷里的河边散步半个小时,然后回到家写作、翻译书稿。中午,吃过午饭他也会休息半个小时,然后继续工作。晚饭后的两小时以后,他要修法。只有林雨露在的下午,是他与给林雨露在一起的休闲时光。
周六的下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气不冷不热。林雨露跟着白玛走出扎西家的院门,前往山谷里的河边散步。
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清澈的河面上闪着粼粼波光,岸边的枝条在秋风中轻轻摇摆着身姿。林雨露跟在白玛的身后,沿着河岸慢慢地走着。白玛走到岸边的一块大石边上停住脚步,他摘下肩上的羊毛披肩铺在石面上,对林雨露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林雨露和白玛坐到石头上。
白玛凝视着前方的河面,过了一会儿扭过脸,闪动着一双明眸看着林雨露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印经院?”
林雨露点点头,“拉姆跟我说,您不回印经院留在这里会犯头疼病。”
白玛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它疼起来真的很要命!”
林雨露用探寻的目光注视着白玛问道:“您没有去医院看过吗?”
白玛摇摇头说道:“我22岁在寺院闭关修法时,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全身浮肿,头痛得厉害。我的上师请来贤噶喇嘛为我驱魔。贤噶喇嘛说,如果娶一位虎年出生的康卓玛为妻,我的病就会得到根治,并且可以延长寿命更好的利益众生。当时我很紧张,担心自己的修为不够,娶了妻子会影响自己的修行就放下了结婚的打算。”
“您的身体好了吗?”
“除了每年天气最冷的时候,我的头会痛,其他的没什么。”
“为什么是虎年出生的康卓玛?”
白玛笑着耸耸肩膀,“大概是这样的姻缘吧!”
林雨露扭过脸看向前方的河面,过了两分钟她侧过脸看着白玛,“老师,您留下来是不是想验证一下贡噶上师所说的话?”
白玛的一双明眸注视着林雨露问道:“你愿意我留下来吗?”
林雨露不假思索地点下头,“今年的国庆节、元旦春节我都可以与老师一起过了!”
白玛笑着站起身,“我们回家吧!”
林雨露站起身,拿起白玛的羊毛披肩抖了抖,递给白玛。白玛披好披肩,拉着林雨露的手一起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