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栗姬瞠目结舌,脸色发财,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
之前太子太傅窦颖劝诫,当时自己不放在心上,认为自己是皇帝最信任的女人,儿子已经被封为太子,日后坐上那把椅子已经板上钉钉,压根不将窦颖的话当回事。
现在听到刘荣的话语后,栗姬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那么多的愚蠢。
想到窦颖,栗姬后悔不迭,于是慌张对着刘荣问道:
“荣儿,方才太傅窦婴亲自前来劝导,说做母亲的不应该拒绝长公主的好意,还说为娘大错特错。”
“为娘并未将他放在心上,还把他驱赶出去……”
说到后面,栗姬的声音已经变得如同蚊子般几不可闻。
刘荣闻言顿时瞪大眼睛,脸色难看,一脸悔恨,直拍大腿道:
“什么?!”
“母亲竟如此对待太傅,你可知……唉……!”
刘荣学着之前太子太傅窦婴的反应重演了一遍,目的就是想让母亲栗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处。
果不其然,栗姬见刘荣的反应这么大,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做错事了。
前脚得罪长公主刘嫖,后脚得罪太子太傅窦颖,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于是心中的担忧又增添了数分。
刘荣看着愁眉苦脸,神色慌张的栗姬,心中知晓还得继续演下去,只能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叹息道:
“母亲,你何故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如今你已得罪长公主,又何故得罪太傅呢?”
“太傅是皇祖母的内家侄子,皇祖母乃是先帝文皇帝的妻子,虽说与太傅在朝廷政策上有针锋相对,但是对亲情看的很重。”
“七国之乱之时,父皇亲自拜见窦婴,任命太傅为大将军,而后太傅又被封为魏其候。”
“现如今,每次朝廷讨论军政大事时,所有的列候都不敢与条侯周亚夫,魏其侯窦婴平起平坐。”
“母亲轻视谁不好,为何偏偏要轻视他啊!”
刘荣一脸痛心疾首,对母亲栗姬很失望的模样。
之前窦婴劝导时,栗姬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听到自己儿子刘荣的话,栗姬内心却是后悔万分!
毕竟这会儿的想法不一样了,知道再任性妄为就要落得戚夫人的下场了。
关乎到生死大事,反应自然也就不同。
栗姬紧张的对着刘荣说道:“要不为娘派人送些礼物给太傅,权当赔礼道歉?”
栗姬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刘荣很满意。
不过刘荣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瞪大眼睛看着她。
见刘荣不说话,栗姬不禁更加心急了,过一会儿一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这就亲自去给他道歉,望他不计前嫌,全力辅佐我儿!”
“我儿,此举如何?”
刘荣闻言,知晓栗姬回错了意,不过也是个好事,最起码栗姬知晓孰轻孰重了,当即说道:“母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倒也不必如此。”
“依照太傅的性子,此事绝非无挽回的可能,还是让做儿子的去吧,毕竟他是儿子的师傅。”
“太傅此人,骄傲自满,容易自我欣赏,做事草率轻浮,但是身份尊贵,权势庞大,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很准,母亲万万不可当面驳他脸面!”
栗姬闻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