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这个字眼在她嘴里溜了半圈又咽了回去。

程凭生瞪大眼睛。

半晌，他才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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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寒的时候，丁姨还是没什么好脸色，毕竟她已经有了证据。

他是真的偷了先生的东西。

跟这种小偷小摸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谁能放心？

顾寒抿着嘴唇，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问道：“丁姨，你有看到我枕头底下放的东西吗？”

丁姨一愣。

怎么他偷东西还这么光明正大的？

她皱着眉瞪了他一眼：“那东西是你的吗？先生说是他的，我已经给先生了。”

顾寒握紧拳头。

“顾寒，你来一下。”

程凭生突然出现，将顾寒叫进了书房。

顾寒走了进去。

程凭生跟他对视着，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开口道：“抱歉，顾寒，我一不小心弄丢了你父亲的勋章。”

顾寒愣住了，他没想到向来好面子的程凭生会跟他道歉。

程凭生懊恼地说：“那天我从保险柜里拿出来是想跟程心好好说一下这个烈士的事情，说你父亲的故事，让她知道你父亲是个大英雄，让她帮你好好解释一下，但是她好像没听懂……”

顾寒：“……”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程心一直在强调“大英雄”……

原来她一直是在很认真帮他解释……

“后来我一看勋章不见了，找了半天，到你手上了，你是在程心那里捡到的吗？”程凭生心虚地问道。

顾寒捏紧了拳头。

他敢保证，只要他回答了“是”，女魔头肯定就会挨骂或者挨打，因为如果他是“捡到”的，就代表程心把勋章乱丢了。

只是……

顾寒沉默了一阵，最后说……

“不是，是她给我的，她在教室里解释完之后，还给我保管了。”

话说完之后，顾寒对自己又多了几分唾弃，但是又松了口气。

程凭生倒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怪不得勋章又回到了顾寒手里。

他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都无法想象要是顾寒是在地上捡到的他父亲的勋章，会把他当成是多么忘恩负义的人？

想到这，程凭生都有几分欣慰感。

他这个女儿有时候看着呆呆的，大事上还是做得不错的。

“对了。”程凭生又问，“你们班那个付世康，没找你麻烦了吧？”

顾寒愣住了，抬头看向程凭生，才说：“没……”

难道说……

程凭生这下是彻底放松了：“那还是有用的，我跟他爸说了一些话，看来他家孩子还是得到了一些教育的。对了顾寒，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要跟我说。”

他蹲下来，和顾寒平视，拍拍他的肩膀，认真道：“我虽然比不上你亲爹，大部分时候，还是能护着你的，你要告诉我，知道吗？”

顾寒定在了原地，这番话他前世今生第一次听。

原来那天付世康会挨家里责罚，是因为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