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牢门。”晏明赫淡淡吩咐了一句。
“是,太子殿下。”跟随着三人的牢头立马点头哈腰地走上前打开了牢门。
高全对那牢头和善地笑了笑,说:“劳烦牢头先回避一下,殿下要同这名嫌犯聊一聊案件。”
“是,是,小的这就退下,需要小的锁门唤一声就行。”
晏明赫没有管身后的动静,他缓步走了进去,在郑光耀的身前停下了,眼前的人不过被关了五日整个人都好似麻木了,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身前站了人,最先看见的是一双做工精细的黑靴,隐约有金丝流转,再往上是一件黑色的大氅,一眼便知这大氅肯定能抵御在这地牢中阴冷的潮气,但当目光触及那张脸时,他也顾不上身子的僵冷,‘扑通’一声趴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罪人郑光耀拜见太子殿下。”
晏明赫淡淡得‘嗯’了一声,稍微往后挪了一步,放下掩住口鼻的手帕,缓缓道:“郑光耀,你虽迷途知返替孤指认了张怀苍,但你知法犯法,收受贿款三年属实,按晏国律流放南州为晏国开采矿山十年。但孤念在你诚心悔过,减期三年,你可还有疑义?”
“罪人知罪领罚,但恳请殿下帮罪人照料一下妻儿和六十岁老母,罪人感激不尽。”郑光耀不住磕头。
晏明赫眉头微皱,出声制止了他的行为,“不必磕了,念在你为孤牺牲这么多的情分上,孤也定然不会管你的家人,你且放心七年期满,孤也定会保你回盛安生活无忧。”
“罪人郑光耀叩谢殿下大恩。”
晏明赫带着人离开了监牢,牢头过来关牢门时见郑光耀还趴在地上,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怜悯,轻声唤道:“郑光耀,殿下已经走了,你不必再跪了。”
这句话仿佛石沉大海一般,牢中的人没有半分回应,牢头只能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直至四周都陷入了寂静时,郑光耀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将自己蜷缩起来靠在墙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地面发呆。
文庭侯在外面见晏明赫快步走了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您这是要走了?”
晏明赫微笑点头:“多谢文尚书作陪,孤这便走了。”
“臣恭送太子殿下。”
出了刑部,楚一低声询问:“殿下,接下来咱们去哪?”
“去御史台,召集三司会审,张侍郎乃朝廷四品重臣,想要定罪可不能孤一人独断。”
...
正月十四,年后第四次早朝
前三日晏云睿见到底下官员各个唯唯诺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对底下的人一通臭骂,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慕风将军,以及几位王爷和皇子。
宁王晏泰见皇兄生气得只喘气,看不下去了便出声劝解道:“皇兄,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慕风也趁机附和了一句:“就是,陛下要老臣说,哪些个不听话的臣子,您要是看不顺眼,就下个令一刀砍了便是。”
他这话一出,所有官员更加噤若寒蝉了,晏泰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慕风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又没说错,贪污那么些钱,这要是他手底下的兵,谁只要敢那便是默认不要命了。
直至第四日,也就是今日...晏云睿骂累了,今日闭口不语只挥了挥手,王长青会意,尖锐具有穿透性的声音在大殿响彻:“有事启奏,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