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一听,心道这瑞大叔犯了哪门子的病,怎么忽然这么大胃口,你想要起新宅子,如今你考上了举人,那是理所应当,不过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呀,一个小小的举人,你筹划买的地都超过了贾家两个国公府加起来的地方还大,你想要干什么,难道要盖皇宫吗?
当下面色略有为难道:“后面这一大片地,虽说有些是荒地,有些河塘,有些菜地,毕竟还有许多人家,有些人家住了几辈子,如让人搬走的话那地价就不比市价了,拢共加起来全算上,我估摸着起码得花费四五万两银子才能够。”
“这样啊?”贾瑞暗忖,四五万两银子确实不少,但也不是太多,就贾府上,贾母自不必说,王夫人应该有,王熙凤估计也能凑的出来,东府那里,贾珍更不用说,他家里为长房嫡系,继承了大量土地房舍,就一个秦可卿的丧事,花费都不止四五万两,也拿得出来,不过这事不能和他们一起做,或者现在不能和他们一起做,不然他就沦为了小股东了,或者被一脚踢开都有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动用手段,使用金融杠杆,来撬动这个大项目了。
眼看着元春就要入主凤藻宫,到时候喜讯传来,开始营造大观园,那时候他再要启动项目,不单单是时机晚了,买地花费的代价估计也得翻上几翻。
自古以来,炒地皮,搞“房地产开发”,那都是得需要有“信息差”才能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这些计划现在不能都告诉贾芸,毕竟没法解释贾府要盖省亲别墅大观园,只能暂时以自家要起新宅子为借口了。
贾瑞道:“银子上面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去收地,越多越好。”
贾芸笑道:“我倒忘记了一事,瑞大叔吩咐我稍微透漏些买地起宅子的事,那薛蟠听到,果然热心,在我面前说,瑞大叔缺钱了尽管去找他去,三二千两银子,不在话下!”
贾瑞听了,心道:这薛蟠,就是好算计。哈哈大笑,道:“二三千银子就打发了?你且再添一把火,可稍再放一点消息,说我准备起一座大大的花戏楼,请遍天下名角戏班子,到时候海内外宾客纷至,作出一番大生意来。”
“真的,原来瑞大叔有这么深的谋划,我起初还想差了,真真该是打嘴。”贾芸听了,不由眼前一亮。
又道:“只是若要做此生意,瑞大叔为何不到两府上去,后廊上还有许多空地,正好在图上咱们买的地和两府的中间,从府上把地过过来,可比在外头买花费要少上许多了。”
“这中间一大片是大观园的位置,贾瑞哪能用到,况且以后开发,还要借着营造大观园的便宜。”当然这些话现在不能跟贾芸说,只说道:“做生意讲究位置风水,花戏楼我心中已有大略方向,不宜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