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动静吧。”众人坐在火堆前烤火。
“没什么动静,我们去打过招呼后,村里里正把几个游手好闲的都拘束了,不让他们来这边游荡。”
“这村上的人还好,就怕是没有跟脚的别处的小人觊觎。”
“此处这几年不是水灾就是大旱,各县多有失家离散、聚伙盗抢的,怕就怕这个,村里说上回官兵来清剿过一回,才好些了,不过还是有零星的聚伙。”
“零星的倒不用怕,咱们人也不少。”
陈老大倒不怎么忧心这个,船上护卫他瞧的清楚,一个个都还算精练,只是担心这天气,对贾瑞道:“大人您看这大雾,明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散,要是还是连阴天,恐怕白天都走不了了。”
“这个无妨,雾散不去,咱们就等雾散再说。”
陈老大闻言放下了心,他们跑船的就怕东家催着赶路,不管外在条件如何,一旦出事,往往归罪他们身上,他们又得罪不起,只好受着委屈,好在这新科的翰林老爷虽然看着年轻,但为人随和,是个听得进去别人意见好说话的人,让他这一路,做事也更加尽心尽力。
在棚子里坐了一会子,眼看外面雾重,根本无法走动,贾瑞等就回了船上。
一宿无话。
天色大亮,贾瑞在船头洗漱。
各船把晚间抽回去的船板又连在一起,柳湘莲从头到尾查看了一遍船队,来到贾瑞这里。
船娘已经把热粥面饼小菜摆好了,两人坐下。
里间晓辉、晓光还没睡醒,柳湘莲端起粥来喝了两口,拿起面饼轻声道:“刚前头来报,说对岸好像有人在探看我们这儿,我派了小船去看,没有追上,此处道路不熟,他们不敢追的太远,就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一大清早,天蒙蒙亮刚能看清时。”
“对面是什么状况?”
“对面渡口那边也有个棚寮,有人夜里睡过的痕迹,岸边都是这边村子的耕地,其余都是荒芜,这边村民说那边左右三五里都无人家,有个岔河,不太大,小船能过。刚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好行走,船队要是今日没法走,午后我再派人去详细打探一番。”
贾瑞道:“嗯,还是要小心谨慎些,船太多,又被大雾阻了视线,没法全盘照应,吩咐各船都要警醒,遇事报警,但不要慌乱,你告诉下面,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待雾散了,咱们船开动就好了。”
正说着,码头那边吵闹了起来。
贾瑞吩咐人去看,不一会儿来报说,没什么大事儿,是附近村民,见有大船队来,各人来售卖农家菜蔬、柴炭等东西。
贾瑞叫传话下去,各船不得妄自采买,更不得允许外人上船,如有需要,传话由专人上岸去买。
这边刚交待完,后面又有小船来说,从后面有几艘船过来了,说他们夜里因大雾错过宿头,谁知天明发现他们就在这小村的下游一二里处,此刻正闹将着要往码头停靠来。
这事得柳湘莲去出面,告诫对方码头已全被占着,无法停靠,让他们自寻泊处,与本船队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