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黄家的文化顶流,黄宗旦有信心在作诗这方面碾压其他兄弟和帮里的大小头领们,毕竟今天在座的各位也就官面上的几个人物勉强算是文人,最有牌面的也就是冤句县县尉张文昌,这还是老爷子当年在天平军的老兄弟,虽然也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但是要不是文采实在有限也不会当年和老爷子一起投了天平军了。
至于其余几位书吏账房之类的人物,让人家作诗着实有点难为人了,所以可以自动忽略。
黄宗旦为了今天的牌面早做了准备,当下学那魏晋名士豪饮一盅张口吟来:
花甲华诞届重阳,采采东篱菊正芳。
想见聚星堂上客,寿觞齐举溢秋香。
黄宗旦吟完厅堂内不管听懂听不懂的轰然叫好,老爷子微笑捻须也为嫡长子的文采暗暗喝彩。
可惜自家事自家愁,作为一个商贾世家在唐朝政治地位还不如农民,即使现在科举的户籍限制逐渐废弛,商人改头换面也可以参加科考了,但是想在世家林立的朝堂上杀出条血路来何其难也?
更何况嫡长子心高气傲还非要考进士科,岂不闻“五十少进士,四十老明经”,考进士哪有那么容易?
还不如学了自家老兄弟张文昌,使上钱财,谋个县尉、县丞之类的小官当当。
可惜的是这种进身之阶,对于一心想要给家族逆天改命的嫡长子来说确实瞧不上,因为不换“官籍”就是还是“商籍”,即便家财万贯坐了河南道绿林总瓢把子依然还是个“贱民”。
哎!世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