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先是低头凝视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抬头望向岱钦,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岱钦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却并未多言。
时鸢轻轻拾起那只莹白如玉的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缓缓旋开盖子,一股清新而略带苦涩的药香瞬间扑鼻而来。
闻着药香,莫名地她心中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当她再次抬头时,只见岱钦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静静地矗立在门外。
时鸢不再多想,将瓶中的药液轻轻倒在受伤的脚踝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开来,只觉一股清凉之意渐渐渗透进肌肤,疼痛也随之缓解了许多。
岱钦回头看到时鸢正低着头上药,心里才觉舒服几分。
等时鸢上完药后,岱钦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冷声说道:“继续赶路。”
时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睛眨巴着,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
待到他的话语传入耳中,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开始奋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时鸢一边捶打他一边骂道。
她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要坚持赶路,当真是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情。
时鸢在岱钦的强势下,挣扎着被带上了马背。
岱钦毫不犹豫地挥起马鞭,骏马瞬间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时鸢惊慌失措之下,连忙紧紧地抓住了缰绳,生怕自己一个不稳摔落马下。
因为之前的失败,时鸢虽没有放弃逃跑的想法,但是眼下终究是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被迫老实的连续赶了几天的路。
他们白天赶路,夜晚则寻地歇息。
有时,岱钦会将时鸢抱到树上睡,以防狼或熊等野兽的侵扰。
起初,时鸢对在树上睡觉颇感不情愿。
当她现在亲眼目睹地面上有一只黑熊正对她虎视眈眈时,她才恍然意识到岱钦这一安排的明智之处。
此刻,时鸢正置身于一棵需两人合抱才能围住的大树树干上,她紧张得浑身颤抖。
地上那只黑熊气势汹汹,模样极为骇人,仿佛随时都能跃上树梢,将她一口吞下。
就在她惊恐万分之际,岱钦毫不犹豫地拿起他那把沉重的纯铁大弯弓,一箭射去,精准地将黑熊击毙。
黑熊倒地还发出阵阵嘶吼声,似是不甘。
岱钦瞥见时鸢那双圆润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想要逗弄她的念头。
“要不我现在去把这野兽的皮扒下来,给你做件毛裘怎么样?晚上你冷了可以盖。”岱钦半开玩笑地说。
时鸢一听这话,吓得疯狂地摇头拒绝。
岱钦望着她这副惊恐的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时鸢心底的恐惧尚未完全消散,听到岱钦的笑声,她顿时感到又气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