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返回部落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护卫外,几乎看不到有人在走动。
从马背下来后,时鸢感到一阵疲惫袭来,口干舌燥,迫不及待地走进帐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水,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干渴和疲惫。
泡过温泉后,她感觉身上没有了那种黏腻的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舒适了许多。
看着时鸢走进帐子后,岱钦并没有跟着走进,而是转身走向了另一边。
时鸢才懒得管他,巴不得他一晚上都不要回来。
但她的期望并没有实现。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岱钦就回来了,手上拿着放着吃食的托盘。
“饿了吧?”他问道,随即往她嘴边递了一块切好的馅饼。
馅饼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时鸢这才意识到饿了。
她除了刚到这儿时吃的一顿饭外,再没有进食过。不想让自己的手沾满油腻,只得张嘴吃下了那块馅饼。
怕她噎着,岱钦又递给她一碗奶茶。
“我自己来。”
时鸢摆了摆手,发觉这些动作暧昧至极,连忙阻止了他想再喂她的举动。
岱钦也没有坚持,拿起一个大馅饼啃了起来。虽然很享受这种投食的过程,但娇娇儿不愿意便罢。
时鸢一边吃一边闲聊般向他开口打听着:“你们部落叫什么名字呀?”
“我的部落叫敖汉,我们草原上还有众多大大小小的部落。”
“很多部落?”
“是的,草原很大,我们是分布在各个区域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园。为首的部落有敖汉、达尔罕、奈曼、苏尼特这四个部落。”
“那你是这些部落的首领?”
“是,我们部落联盟,我是首领。”
时鸢心中暗自思量,虽已知他是个首领,却未曾料到他地位竟如此显赫,是个大首领。这让她心中未达眼底的笑意更添了几分冷意。她虽对朝政之事知之甚少,但也曾听爹爹提及,大宁与草原之间相安无事,并非单纯因为一方的不愿进攻,而是个中缘由错综复杂,处理起来很棘手。只要草原不主动挑起战端,大宁便不会轻易对草原采取行动。
如今她被掳到了这茫茫大草原,眼前的男人势力庞大,她不禁担忧起自己的处境。心中忧虑,爹爹会知道她在这吗?如若知道该如何设法营救她?她又该如何才能逃出生天,重返故土呢?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她的心头,难以释怀。
时鸢心情不好,表情也冷淡。不想再跟岱钦闲聊,便说:“我吃饱了。”
岱钦将她得知他身份后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喜悦,反而一脸失落的神情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也随之变得冷淡起来:“我说了我会待你很好,你只需乖乖地为我孕育儿女,绵延子嗣便可。”
时鸢对他的这番话感到十分反感,但不想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痛苦。她选择低头不语,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无奈和屈辱。
岱钦没再看她,命人将食物撤下去,又命人端来热水和洗漱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