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他望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阵无语。
获知治安署军队取得第一场胜利的消息,野戍军的高层将领立刻召开了会议,以商讨野戍军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虽说野戍军的主要任务是牵制禁卫军,但既然上了战场,拿出战果来也是他们必要的任务。眼见兄弟部队拿了首胜,他们虽不想争锋,但也不想落后,徒徒落了野戍军的大名。
“柳将军,黄将军,你们觉得野戍军下一步该如何安排?”曹刚问道,“倒是没想到夏侯战一战即胜,超乎我的想象。我这个兄弟,总是能给人意外,做到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
黄将军是一个年级约摸四十出头的将军,身材颀长高大,浑身却透着几分儒气,一双硕亮的眼睛透着智慧。他跟在曹正手下已有二十年之久,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在野戍军中颇有威望。此次野戍军出征,曹正只派了二人协助曹刚,他便是之一,可见深得曹正信任。因此,曹刚对他也是敬礼有加。闻得曹刚提问,他捋了捋灰白的胡须说道:“这个少年具有几分治军之道,懂得军事谋略,本身也是厉害。但此次他的取胜,侥幸占了很大一部分。此次与之交战的黑鹰军,论战斗力在草原骑兵里可排入前五,正面厮杀,即便是我们野戍军的骑兵也不一定能讨好。但这次黑鹰军轻敌,妄图一口吃掉治安署军队,这才给了他们取胜的契机。而黑鹰军虽然败走,可也不伤根本。只怕明日他们就要吃亏了。”
“正是,草原人睚眦必报。黑鹰军吃了亏,必然要倾其全力灭掉治安署军队,才能挽回他们的荣誉。所以,下一场战斗,是黑鹰军的生死战,是治安署军队的灰飞烟灭战!”柳将军也开口说话。
“两位将军的意思,可是要救援一二?”曹刚不明所以。
二人对视一眼,柳将军又笑呵呵地说到:“兄弟部队,若是损失了对我们也是一种损失,也就少了对草原人的牵制。那个少年勇猛,谋略无双,又得军心,正可吸引草原人的主力,从旁牵制草原人,我们野戍军才有更多的机会攻城掠地。所以,救援是必然的。只是如何救,还需要细细商量。”
“可他们经此一役,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一。光是靠他余下的那些兵力,想要牵制草原人,几乎不可能。”曹刚摇头道,“我倒是有个提议,将那一万多城守部队调拨与他,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以小将军与那少年的交情,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是不是要问过一下大将军?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黄将军提议道。
他摇摇头说:“临出发前,父亲交待不必事事过问他。何况战场之事,变幻莫测,需要果敢。若是两位将军无异,就可如此。”
二人又对视一眼,一同说道:“末将无异议!”
“那好,我们再商量后面之事。”
白辉还在城中,当收到禁卫军传回的消息时,立即暴跳如雷:“这个杂种,怎么就叫他拿了首功呢?我还希望借草原人的手消灭他呢!这次让他得了首功,岂不是地位与声望越来越强了,我还怎么跟他斗,怎么报仇!”
“大帅慎言啊。万一这话传了出去,到了不怀好意的之人的耳朵里,恐引来祸害。”一个同窗说道,“大帅,夏侯战是拿了首功不错,但他也损失惨重,几乎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那黑鹰军吃了大亏,那将军耶律洪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必然咽不下恶气,会率军报复。末将猜测,只怕等不到陛下的嘉奖令,那夏侯战就要全军覆没,死得渣都没有!”
白辉闻知有理,稍稍平复了心里的愤怒,问到:“兄弟们都到军中领职了没有?几时能完全掌控军队?”
“大帅,还需要几日。我等尚且年轻,没有功名,想要立即服众只怕还难。不过,兄弟们已经带了钱银去,只要分发下去,问题就不会很大。”同窗答道。
“传我命令,大军明日开拔!直奔辽城去!”他神色凝重道,“然后你再传我命令给禁卫军的张让理统领。告诉他,若是夏侯战遭袭,不准救援!否则,我定然用家族关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同窗面露难色:“大帅,那张让理只怕不会听。没有太子手谕,我们根本调动不了他。而且末将认为,太子定然对他也有交待。那夏侯战早已和太子作对,太子必定也要杀之后快,除去隐患,绝不会生生让他坐大!”
白辉闪烁着目光,背着手在大堂里踱了几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你等下去取来我带来的人鸟形图,送给张让理。这个人不爱钱,也不爱女人,独喜好字画。那人鸟形图乃是我白家珍藏,他肯定喜欢。你送给他后,请他务必分出五千禁卫军与我,协助我攻下齐城!”
原来,他思前想后,担心光是凭着自己收编的两万多城守部队攻不下齐城,才有心求助禁卫军。五千禁卫军虽然不多,但就战斗力而言足以抵得上一万普通的城守部队。如此一来,他心里才有些胜算。他必须也要尽快赢得一场胜利,否则他必然要落后于夏侯战和曹刚二人。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他一人,陷入沉思中。
“白将军,有什么苦恼吗?”突然间,一道阴沉沉的生意在大厅里响起。
白辉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他按住剑柄,警惕地喝问道:“什么人,敢闯我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