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需要过程。

不是坐在一起喝顿酒，闲聊几句就能达成。

拉拉纳特勤小队的六名队员在喝过一轮酒以后，没有继续消磨时间，各自散去。

高恩多坐了一会儿，最后才出“教堂”酒吧。

刚刚走出来，高恩便看到老摩顿佝偻着身体，在门外角落转了转去。

这时已经入夜，气温骤降，还起了风。

衣衫单薄的老摩顿被冻得瑟瑟发抖，鼻子通红，整个人快要缩成一团。

“老摩顿，你是在等我吗？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高恩看到老摩顿，立即上前招呼。

“你刚找的工作，可不能因为我的事，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老摩顿吸了下鼻子，声音颤抖着解释。

“那也可以在里面等，外面多冷啊。”高恩一边拉着老摩顿往酒吧里走去，一边诧异问道。

老摩顿瑟缩着回道：“我不敢在里面多待，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么一说，高恩登时懂了。

年轻的时候，老摩顿也是一员零元购爱好者，甚至是冠军级别的人物。

老鼠来到猫的地盘，当然不自在。

甚至，老摩顿都把严重程度说轻了，应该不是不自在，而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哪怕有高恩陪在身旁，进了酒吧以后，老摩顿也尽可能蜷缩自己的身体，试图以此降低存在感。

高恩只好把老摩顿带到最偏僻的角落，然后到吧台点了两杯烈酒，和一份重口味的土豆炖羔羊肉。

点单的时候，高恩顺口问道：“你们这里既然有这种口味挺好的食物，为什么还把工作套餐做得那么……”

“难以下咽？”

酒保一边倒酒，一边嘴角含笑反问。

高恩点头，等待回答。

酒保嘿嘿笑道：“不做难吃一些，局里那么多人，天天在这里吃工作餐，我们忙得过来吗？总不能为了赚点小钱，把自己累坏吧？局里又没把工作套餐完全承包给我们做。”

“好吧，这个理由过分强大。”

高恩理解了其中关窍，然后端着放有两杯烈酒和一份土豆炖羔羊肉的托盘，坐到了老摩顿对面。

趁这个时间，老摩顿用酒吧餐桌上的纸巾，好好捯饬了一下自己，把先前冻出来的鼻涕、眼泪擦了个干净。

“吃，吃饱再说。”

高恩把一杯烈酒和羔羊肉推给老摩顿。

“谢谢你，高恩。”

老摩顿奔波了一天，也提心吊胆了一天，又冷又饿，道了声谢以后，立即拉过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一份羔羊肉和一杯烈酒下肚，差点冻坏的老摩顿这才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高恩见状，也不多等了，直接问道：“说吧，老摩顿，你在外面等我这么久，有什么事？”

老摩顿抿了抿嘴唇，坦诚回道：“他们说我儿子受了一些不好的对待，送到医院去治疗了，而且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调查，在调查清楚之前，不允许我去见我儿子。我就想问一句，我儿子他……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