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天地,情心世界
纵横共史,弘扬之兴
缘起在天地终结之前,我们会相见,无论百年、千年……
路走到天地尽头之时,死生有轮转,或许牵手、擦肩……
情义的朋友,到底是起点、相交、继续?还是结尾、平行、断线?
三英起序天地舞,一剑南北四面扫,血染东西八方平。
殒身泪落归无处,启情义侠三世生,九龙降会聚一真。
事不同宗难无公,匡正乾元显英谋,万雄归一开大统。
这里是冷兵器衰落热兵器的时代,时值公元纪年……
时光荏苒,三位哇啼男婴已是二十四载前的夜晚,洎已不述。
是时,大华国的京都,冷冬寒酷的风天日子里,只好让人龟缩起来或包裹得紧实厚密。至夜幕,天地滚滚而动,盖地铺天的霾阴出奇的浓厚,都压得万物喘不过气来,实为自古不遇。
紧密的层叠厚云被无情的飓风卷起,飞沙走石已将人间尽置于漂零伏泊中,紧接倾盆大雨冰冷降临,淋漓浇灌到世所不至的地步。风夹雨还是雨带风?风雨交加骤大无止息,愈劲却愈烈,越猛则越疾……
土地上,山川内很快滴打灌积起一汪汪昏黄的泥泞水洼,再汇交成流溪河,最后向遥处的江海聚去,真是汪洋一片无际天!
“咔嚓!”
一根几十人合抱的浓密枝参天巨树被烈风生硬的齐腰断折,倒塌之间已被强大的咆哮风劲掀滚得漫地飞走,一会儿就卷跑得无影无踪,只有大风雨冲刷下的断巨老木桩印证了它曾经的存在。
“轰隆!”
高高的旗杆伸入天际,大黄龙旌旗在风雨中应动飘扬,突兀的一道惊电破碎了天际,吐着长长的银舌电光恰恰在黄龙旗间掠过,使其显得更为的神圣。
风越大,雨愈烈,咆哮声声大加兮。
紧接轰雷声不止,响震的来劲也越变得骇世惊俗,世所不闻。
“唉,怎么就还不生呢?都急煞人了。”
一道柔和温婉同时又带略焦躁的女音传来,显然是一位淑倩的年轻女子。
滂沱声雷轰鸣几欲掩盖此语,仅依稀可听。
“哎,你莫晃悠捣咕行不行?撩得我都想冲进玉姐房间了!”第二道女声响起。
“可玉姐都快生了半天了,叶静又是医道高手,为何还没胎定?搞得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都赶上像自己生孩子了!”
“宽心耐性些,等等就好。”
此时,第三道温和平静的婉音又响起,却是连欣雨瞧着急躁的郑云洁与尚依轩,只好用语言尽量安慰道。
高雅华丽的古风舍檐下,柔光通明一片,四名乌发长飘的碧玉般年轻女子亭亭而立,真是一道无与伦比的靓丽风景线。
龙凌音正色道:“都别说话,等待便是!”
尚依轩吐了吐香舌,然后看着闪电、大风、暴雨,只好沉默、静待。
鸣雷无息,掩盖了温馨内室里的痛呻苦叫。
外面很冷,但这里,由于巧妙的建筑设计和装修,却是温和舒适的存在。
良久,一个空世绝史之雷突然无情地劈产下,将天地万苍惊怖、震慑。
四人不禁大跳颤栗,徨失几神。
紧接一道仓促的脚步声从内室速奔出来,四女急忙将盯着天空中哗哗大雨的眼睛辙回来,转身跑上前接住问道:“怎么样,玉姐生了吗?”
佳丽的丫头周叶兰上气不接下气,喘喘的惊恐道:“生……生了!”
尚依轩不满的说:“既然玉姐生了,那叶兰妹妹你惶恐什么?”
几女心中顿感不妙,莫非有不幸之事发生?
龙凌音读到了不安,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龙……龙……”周叶兰惊惶的噎咽说。
四女一听,顿时脸面骇变,大惊失色。尚依轩震惊的忙问:“龙?什么龙?”
周叶兰吞了吞口水,调了下气息,才道:“我姐说,玉姐生……生了条……龙……”
轰!……
天际一个巨雷又砸下,令万物颤悚。
四女更是大吃一惊,呆滞无语。
龙?
须臾间面面相觑后,皆往内室紧赶而去。
古典而雄伟、高大且美观的王第门口,两尊大石雕狮昂然在立,辉煌灯光下,五十名精明剽悍的侍卫全身齐整武装,威严的朝两边挺立而站。他们皆腰挂锃亮长剑,手持满弹的枪械,一股股肃杀之气从身上浑然散发出来。
这是久经沙场,从无数死亡战线中培养起来的杀气,绝非一般的侍士可拟。
侍卫们目视前方旷场,毫然不俱雷雨之声和寒骨之冷,他们是侍卫,内心都感到无比的神圣和骄傲!而这座王第,是军人们职责的所在,谁也不敢有半分的疏忽。
因为此内的主人对这片辽阔的土地来说,是万分的重要。
一位是纵横沙场几十载,战功赫赫、资深老重的大将军王昌国,时任兵部尚书。六十余的他风神不减当年,宝刀未老,威名依然世界远播。
一位是举世闻名、旷古烁今的天才王世宇。他不仅二十六岁就被授予军神之名,还被公众誉为天下三大军神第二。
在大华国,他硬是凭借自身超然的能力,在短短的五年内,就从一个二十岁的普通士兵晋升成一名合格的军神。因为他太年轻,所以人们大都称他少元帅,官至兵部左侍郎。
三是王亭风,二十八岁的上将军,虽然不及其弟,但八年时间内能至兵部右侍郎高位,也足以让世人震惊、望尘、莫及。
就是这一门三父子,堪称世上的璀璨之星,更是人们心中的榜样,这足以让他们披肝沥胆,舍命相护。
这时,有十辆特殊专制的黑长轿车冒雨向门府飞快驶来。
十车并停,六辆车门随即打开,四十位身披雨衣、手持枪械的高大镖卫走了出来,他们迅速有序的在风雷雨中进行分工列队和戒卫。中间四车有十位侍卫手持黑大雨伞走出,然后撑开伞打开车门。
车内陆陆续续共走出了九人,其中含四位女性。
最年长的是王昌国,全身透着一股上位者气息,刚毅而慈祥,睿智而肃穆。
五十余岁斯文样的是曲浪远,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职历礼部尚书。
穿笔直常服的沉稳俊男是王昌国长子王亭风,时年二十八,是继弟弟王世宇之后的另一大天才。
英逸的王临风是王昌国的侄子,王世宇表弟,在御史台当御史中丞。
书卷气的曲月峰比姐姐曲月玉小两岁,但长妹妹曲英凤八岁,在吏部当左侍郎。
曲英凤是小泼辣的存在,此时她正拉着东阁大学士的母亲文秀娟的温手摇晃。
连玉娇挨着大儿媳庄妤,正被稳稳的搀扶着。
她这个才女已老了,作为通政司通政使的她不及职在户部左侍郎的大儿媳和工部右侍郎小儿媳有出息。
但谁又敢小瞧她?她的两个儿子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骄傲!
十车迅速被开走,王昌国紧了紧大衣,盯着府门上方的巨石匾,匾上从右至左书镌着两个大金字王第。
字是楷书,宽博取势,雄健中带着妍雅,精到中透着拙趣,方圆兼施,长短合宜,真是恰到好处,好字!这是一位书法大家致力写就,当然不差劲。
王昌国自赏了几息,然后才望向通明门前的镖卫。
侍卫们顿时感觉有两道刀子般的目光扫射了过来,心中不禁似遭电触一般,大骇不已。
他们忙又提了提神,拿出了十二分士气。
“走吧,玉丫头恐怕已经等急了!”王昌国威严中带着平淡,缓缓的说。
“是,父亲!”王亭风回答说。
虽然他是重职要员,但与老子相比,还是差得不止一丁点,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更况他近年觉得父亲愈加的老了,所以尽孝道也正是时候。倘平时都是日里万机的,又哪有这个闲空?
众人都走着,十六岁的曲英凤却突兀的冒了一句:“今天的风雨雷真怪,大到都可留史了!”也只有她胆子大,一点也不怯场。
王昌国带着众人刚入府门,就有几镖士上前接收伞具,提拿东西。
“事情怎么样了?”
王昌国将大衣交给卫士,抬头问侍卫长武次第道。
“老爷子放心,少奶奶已经平安的生了。不过,只是……”
王昌国面色一凝,肃目冷冷的问:“只是什么?”
众人皆抽了一口气,心中暗叫不好,老爷子恐怕要发飙了。
武次第顾虑的回答道:“听叶兰姑娘讲,少奶奶生了个怪胎。”
众人一听,都惊愕失色了,硬是没回过神来。
曲英凤用诧异的表情看着武次第,眼神分明在说:“我看你才是怪胎!”
王昌国错愕一思,然后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王世宇在哪里?”
“据说六部有个特殊会议!”武次第急忙答道。
王昌国眉头一锁,皱了又皱,终于发飙了。
“什么特殊会议?去!打电话叫他立马回来,要是到迟了,我就活剐了他!”
“是!”
武次第大惊骇,急忙跑去催电话了。
王昌国展了下眉头,看着曲浪远慰道:“走,去看看,我倒想知道我王昌国的孙子倒底是什么样儿!”
众人皆撇撇嘴,不敢多语。
穿过长廊,转过花园,进了外宅,再行过小院,走入内院外厅,就见几位佣人正在忙活。
“见过老爷、大少爷!”众女急打着招呼。
王昌国瞧着一女端盆里的血水,眉锋一挑,疑虑的问:“少奶奶可还安好?”
“回老爷,已无大碍。”
“嗯,你先忙去吧!”
“好。”
众人听此,心绪稍安了点。
步过几个室舍,王昌国来到内室门外,踟躇了片刻,定了下神,才领众人入槛而进。
见宽大的香美华床上,精致的脸部上略显苍白的曲月玉左手正抚摸着一团用精美锦缎裹好的东西,眼中怜爱的柔情无可替代。她那一头长乌发略显凌乱,头部用枕套垫住半躺着。
龙凌音、连欣雨等站在一侧,似在安慰。
“玉丫头,你身体好一点儿了吗?”王昌国迫不急待的上前问道,众人也是一脸的关怀。
曲月玉闪过一丝慌乱,继而又镇定下来。柔声答道:“多谢爸爸,我并无大碍。”
“孩子,产胎是很辛苦的,注意多调养才是。”文秀娟关心道。
“知道了,妈。”曲月玉柔声说。
连玉娇转头吩咐龙凌音几人道:“你们去一趟厨房,让人多做些补食参汤送来,玉儿身子娇弱,应该多多补养。”
“已经吩咐过了,一日五次,会按时送来的。”龙凌音回答说。
“嗯,很好!”连玉娇点了点头。
曲浪远惭愧的道:“女儿生子之时,做父母的却未能在身边守护,的确有很大的过失啊!”
王昌国也感叹道:“可不是,公公公婆不在也就算了,就连做丈夫的都失了职,真是很对不住媳妇呀……”
曲月玉通情达理的说:“没有的事,这不是还有许多姊妹伴随吗?更况早了半月临盆,你们也意料不到。再说位高者多累,国事要紧,所以我并不怪你们,你们也别责怪世宇。”
“我已让人去催那崽子了,估计一会就到。”王昌国抱歉的说。就这时,一个特别英俊常服青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爸,情况怎么样了?”
众人一看,见是王世宇,都吃了一惊,来得可真快!
原来王世宇正在和七位老首长开会,忽然间南阁大学士闯入会议室,报告说王世宇妻子曲月玉产了个像龙的怪胎,老爷子回家听说后大发雷霆,叫儿子马上回去,不然就活剐了他。
五部尚书一听,都惊讶万分,像龙的怪胎,此为何物,怎么闻所未闻?
国事固然比家事重要,但若能两不误,那就更好了。谁家又没有急事呢?再说王世宇还年轻,倘若在妻儿之事上留下什么伤创,那将会令人扼腕叹息的。
通情的贺国主微笑道:“世宇贤侄,留下的一点就由我们几位老家伙来探讨处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要是再耽误了,估不定老爷子会来点了我们的办公室。”
“对对对!如果王老知道是我们在留你,难保不会再让我们去体验军训生活,所以你还是赶快走吧!”刘丞相呵呵的说笑着。
王世宇知道,有一次国家与邻邦相交失了利,老父大发飙,硬是拉着这几位首长同去体验军训生活,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首长们都知道是王老的军脾气在上冲,只好陪着他去军训泄气,练了半日之多,皆累得死来活去,方肯罢休。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王世宇告辞之后,急忙让司机加速而行。脑中不断闪过怪胎二字,眉毛也就愈加的紧蹙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封神演义里面的哪吒出世,难道是个肉球?看着车窗外往后飞闪的风景树和建筑,他不禁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
此刻的王昌国紧锁着眉毛,严厉的叱问道:“狗屁的会仪,不就是九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吗?你还像不像个丈夫的样子?怎么当得起这个爹?要是我媳妇和孙儿有半点差错,信不信老子活劈了你?”
“是是是,爹教训的是,儿子做的不对,你先消消气。”王世宇红着脸,摊着手尴尬的说。
然后忙上前抓紧曲月玉白如青葱的右手,关切的问:“玉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曲月玉看着丈夫不安的脸庞,柔声道:“我没有事,只是虚弱了一点而已。适才喝下半碗温参汤,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世宇稍宽心了些。
“父亲只是担心过度,你不要怪他。”
“没事,没事的,是我做得不够好,挨批很正常。以后我会做得更加好。”
“嗯,我相信您!”
当两人说完时,王昌国才平和的开口道:“玉丫头,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王家在任何问题面前,总是敢勇于接受和担当的。所以,你不必担忧,不管我孙儿是男是女,还是别人说的怪胎,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只因为它是我们王家的人。”
众人一听,都彻底紧张起来,尤其是王世宇,已选择了沉默的接受最坏的事实。
曲月玉欣慰且坦然的微微一笑道:“谢谢父亲,它是我亲自生的,所谓骨肉连心,血浓于水,我不会嫌弃它的。即便是辞去工作,我也一定会把它照顾好。”
王昌国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曲月玉抚摸着的裹好锦缎,温语道:“说得对,丫头!那就让我这个爷爷来瞧一瞧别人所说的怪胎孙儿吧。”
“嗯!”曲月玉平和的说。
王昌国走近垫床边沿,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躬身伸出右手,然后靠近缎裹,慢慢拉解开。
屋内二十余双眼睛顿时大睁起来,慌惶又紧张,好奇且期待。
曲英凤更是眼大嘴张,一副惊悚呆滞的样子。
锦缎终于开了,只见一条金黄色肤色的奇怪动物,顿时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全屋之人大骇不已,惊愕万滞。
它像什么?但是却绝对不丑!其状为鹿形角、狗形鼻、牛形嘴、虾形眼、鲶形须、狮形鬃、蛇形尾、鱼形鳞、四足、鹰形五爪,身长大约只有二十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