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剑用劲将钓竿扔给妊宣,起身拧起一木桶,嗖的一声就窜进水中,除了半点丁涟漪消减外,一切皆化为了乌有。
众人很是吃惊,没想到项剑对水的操控力竟强至如斯,真是罕技呀!
“水中竞技,果然有趣!”
屠云剑望着江水喃喃自语,又转眸盯死薛剑,“闻薛将军轻功了得,我也甚想将所学的几招劣式于江水上一搏试身,还请将军应允作陪。”
群人有些来劲,舌嚷不已。
薛剑没有立即应答,瞧着阔江面,良久才道:“二百七十三丈河,干衣越江摘果最快回者为上,下者付十人今夜饭资。”
“好,甚好!”屠云剑爽利的说。
武次第接过两人鱼竿,就地一划横线,就成了始末点。“三!二!一!”屠云剑似轻燕掠空,弦箭出弓,一声风呼劲,便直直的射了出去。但见踏浪行波进,驰速很超凡。薛剑的身影,似蜻蜓点水般轻捷,一越一弹,忽缥突缈,不夹半丝风响,与屠云剑的身法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斗得齐鼓相当,难分轩轾。
躯落对畔,更似风卷云残,一闪而失。
军人们冷吸一口气,很是惊异的睁亮了眼睛。他们没有想到,屠云剑的轻功居然如此了得,真可谓奇技高绝啊!
大家心在掂量、盘算,因为在逐鹿后的终局里,允许存在的败率将会被潜底的威胁所撼动,而他们的命运和使命,注定了他们将会用使命去运命,一丝的妄作足以让整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而此种主权性的自由度,也是在比拼中的磨合下诞生的。
屠云剑和子牛,就是挑战权威的始作俑者!
牛眼大的人们口中虽是谦恭,但心中的算盘,却是一个比一个打计的精。
“来了,来了,快看快看!”
纷嚷的群体又热闹起来,那股劲儿去喝彩时把各种心思一绞成粥,胜利就变得尤为重要起来。
屠云剑和薛剑眨眼间就踏越了大江,齐头并进的两人细珠尽额,显然是卯足了全力。双方刚一到线,几十人便兴奋的围了上去。
“啊,同速?这……”
“厉害,厉害!”大伙憋了口凉气,脸色红彤的说,对这样的结果,显然既意外又失望。
武次第倒是轻轻一笑,好像事不关己,又似一切皆在意中。
屠云剑看着薛剑,心中惊骇,且无奈,毕竟是自己挑衅未得半点便宜。他呵呵的一仰头,道:“看来薛将军果真是武艺高绝,在下佩服,佩服!”
说完他又话头一转,傲然笑道:“不过,在下一向贪婪多心,故多摘了两个果子,以示利益,万望薛将军恕罪!”
屠云剑大手一伸,握指开松,众军见了,一片哗然颜色万分惊喜,无不拜服赞同。只见屠云剑手中竟是捏着三个橘子。
薛剑微微一怔,然后俏皮道:“屠兄竟与我同心,奈何无二般?”说毕,薛剑抛出三橘子,顿时让全伙大跌眼睛,默然无语言表心中兴情。
“好,好!精彩加佩服,今日我等算是开足了眼界,长了见识!”妊宣抚掌大呼,众人一片欣然,开怀欢乐。
屠云剑回神后哈哈一挥手,“彼此难负,弗愿何堪?好样子,爽,爽!我屠云剑从不服人,今日临幸,好,好!”言未尽,只听噗噗两声,却是江面开了花,两道身影破水而出。
“好什么?嚷得那么早,莫非有预知力,知我二人将归?”
群目一看,却是子牛声先夺人,赤裸着满载而来。项剑湿身凭空几转旋,却已白衣翩翩,浑身干燥。
一军士笑应道:“子兄大错了,我们适才见屠兄与薛将军过江取果为赛,硬是万分精彩的斗了个五五开,大家这才高声呼喊,不料搅惊了两位。”
两人听罢,项剑便望向武次第和薛剑,顿时一切释然。
子牛将满桶鱼置于地,有些失望的瞧着屠云剑:“屠兄真不给力,扫我一面子灰。不过还好,看这局当由我子牛扭转乾坤,哈哈哈哈……”
屠云剑脸色大变,不过倒又忍了下来,一甩衣袖,“哼,犹未可知……”
子牛利索披裳,将佩剑半抽出来,银亮之刃古朴而凌厉,令人胆寒。
他一瞥屠云剑,自顾的轻蔑哂笑着,“我尚不愚昧,又岂为人等闲视之?”
说完他请剑入鞘,挂於腰部后,才敛容转身对项剑说:“项将军,子牛显拙了。”他将桶面大鱼拿开完,顿时显出了无数的小鱼。
众军伸头探脑细瞧一番,才惊叫起来:“啊!原来子兄尽藏小鱼呀?如此看来,到是赢了。”
“不错,小鱼数目多,胜筹大了。”大伙一目了然的说。
即使是屠云剑,也不由皱眉无语起来,显然还不很心服。
项剑玩味的精彩一笑,“子兄好心思,项某深服矣!”
他也将桶面小鱼捡开,尽露出比小指还俏的鱼,满尖的一桶子,数不可计,好多!
“共一千五百零一条。”项剑报道。
大家闻此数,吃惊可不小,眼大口圆的,都发出一阵阵不可思议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