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竖起大拇指,“不错,我喝过的最好喝的就是您这碗粥。”
老板听了更得意了:“今天算是遇到明白人了,我这熬粥的手艺,我爹传下来的。兄弟不是我跟你吹,我爹当年那是给那位专门熬粥的。”说着,老板的手往上指了指。
“也就是退休了,这门手艺才传给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老板似乎也是有些动情,但是强转开话题。
齐安这才知道自己在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苍蝇馆子捡到宝了,没想到这里还隐藏着一位御厨,怪不得手艺那么棒。
这使齐安想到了鹤林玉露里的一个故事:东京汴梁,有个读书人买了一个小妾,这个小妾曾经在蔡府厨房从事过,听说还专门负责过蔡府的包子工作。
一天,书生心血来潮,于是对小妾说:“久闻蔡府包子好吃,今天,你也给我露一手,做几个包子给我尝尝。”
“官人,奴家可不会。”小妾摇了摇头回答道。
“什么,你不会你原来不是专门在蔡府负责包包子的吗”书生疑惑的问。
“回官人,在太师府,光厨房包子组的就有好几十人呢奴家当初在那里只负责切葱丝。”
一个蔡京就已如此,那饭店老板的父亲曾经给那位做过御厨,一生专精熬粥这一件事,得了他亲传的老板手艺自然也是顶尖的。
这比齐安捡了一个大漏还令他高兴,毕竟古钱只是死物,面前这位的手艺可是实打实的有用处。
虽说扔下自己经营了有些年头的饭馆去给别人打工,在正常人看来是非常疯狂的一件事。但齐安确信眼前这个老大哥不会拒绝自己的邀请。
尽管他对齐安的邀请只是表示要考虑考虑。
他眼中那种无聊是骗不得人的,即便小饭馆开在古玩市场旁边,每天不愁客流量,收入足以养家糊口。
但是做着一份机械的工作,每天的生活单调乏味,遇到的客人也是一成不变的那老几位,王成的日子确实百无聊赖。
王成的父亲曾经是官家御厨,在厨师这一行当里也算站在山巅的人物了。王成怎么可能安于碌碌一生,老死在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苍蝇馆子里呢?
王成确实心动了。
齐安虽然没有明说,但明里暗里的意思却明显得很。他想让王成替自己管理饭店。
回报则是,收王成做学徒。
好大的口气!王成心想。虽然齐安看起来不像是个外行,但想收自己做学徒?怕是还差着十几年的道行。
齐安也不着急,只是给了王成联系方式,让他抽空来一趟,见识一下自己的手艺。
一顿饭吃得齐安颇为高兴,对去后厨忙活的王成挥了挥手,齐安就走出店去。
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在昏黄的路灯下,行人也都匆匆地赶路。这里地处偏僻,虽然夜晚的登州治安还不错,但是早些回家总是好的。
走过几个路口,都没有看到出租车的影子,反倒是行人也越来越稀少。照这个速度走下去,怕是要午夜才能到家,不过齐安也不太在乎,仍然饭后散步一般地走着。
迎面走开一个包裹在棕色风衣里的女人。这时节已经入秋,白天的秋风还算是凉爽,太阳落下后金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些冷了,因此这女人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把挎包向上提了提,手抄在兜里,低头快步前行,高跟鞋发出哒哒的轻响。
擦肩而过时齐安瞅见这女人整张脸几乎都被巨大的口罩遮盖了,只有深邃眼窝中一双通透黑亮的眼睛仿佛在发着光。
齐安一边用脚踢着路面上的石子,一边往前走。有点像欧美人种,他想。
又走过两个路口,身后吹过来的风中突然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随后齐安身旁跑过一个跌跌撞撞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女士挎包。
看起来有些熟悉,正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包。
摇了摇头,没有去追小偷的心思,齐安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也没回头看看那个女人有没有追过来。
但是事情总不会让人如意。又走过几个路口,在岔路口朝右拐时朝后看了眼,那女人还没有追过来。但是齐安继续走时却看到小偷倚着一个电线杆,把包放在垃圾桶上面正翻检着。
那小偷这时已经把蒙脸的面罩摘了下来,因为慌张而喘着粗气。看到齐安边盯着自己边朝自己方向走过来,顿时有些惊慌。
他右手从包里拿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恶狠狠地对齐安骂道:“小子,快滚。再看老子弄死你!”
齐安对他的言语倒没什么反应,毕竟言语是最软弱的攻击,并不能对齐安造成实质伤害。
于是齐安就抄着手继续向前迈步。小偷却会错了意,毕竟正常人看到有人拿刀对着自己的反应应该是掉头就跑才对,齐安却是不徐不疾地继续走路,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一样。
小偷看着齐安没有听话滚开,身体不自然的颤抖起来,边用匕首指着齐安边往后退了几步,脸上也强作镇定。
“你你你,滚开,再过来老子他妈弄死你!强子!虎哥!你们他妈的死哪儿去了?”
“哦?有同伙?”齐安这才停下来,颇为有趣地看向小偷。本以为是个青子,结果还是个组团作案的。
齐安冲小偷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但在小偷的眼里却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张开了巨口。
“想玩个游戏吗?”不等小偷反应过来,眼前的齐安突然消失了身影。然后他就感觉颈后一痛,晕了过去。
解决了这个小偷,齐安把扔的满地都是的东西捡起来塞到挎包里,然后就倚着电线杆吹着口哨等小偷的同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