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婥运起内力飞快的划动船桨,小船如离弦之箭,急速的向前方驶去,转眼之间就将后面的大船甩的不见踪影。徐子陵舒了口气说道:“终于把他们摆脱了。”寇仲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宇文化及既然跟来,肯定是做好了准备,不会轻易的被他们逃脱。傅君婥一边划动船桨一边说道:“如果就这样被我们摆脱的话,那你们也太小看宇文化及了,看来不和他交手,我们想轻易的逃离这里,是很困难的。”
此时大船上宇文化及站在船头,望着在江面上消失的小船,轻笑一声:“我早已通知下去,让扬州水军封锁了江面,如果就这样被你们逃出去,那我也太让江湖同道笑话了。”说完立马让船手加快速度,准备擒拿三人。
傅君婥划动船桨心中思考,接下来怎么应对。此时听徐子陵说道:“不好,前面有大船封锁,我们只怕过不去了。”寇仲知道徐子陵目力过人,心中也是一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向傅君婥道:“美女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傅君婥望向前方,远远的只看见一点黑影,不知徐子陵怎么能看的清楚。不过一想感觉也很正常,如果没有大船封锁江面,宇文化及也不会让他们这样一直逃走。
“在江面上,我们小船和他们战船相争,那是以卵击石,宇文化及此人武功高强,如果在江面上动手,恐怕我们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打算将船划到岸边,我们从陆地上离开。”傅君婥说完,就控制小船方向,向对岸驶去。
就在他们准备向岸边驶去的时候,宇文化及的大船已经能看到他们的影子,见他们准备向岸边驶去,宇文化及知道他们发现前面的江面被封锁,没有办法,改向对面的岸上,想从陆地上逃走。
“如果就是这个高丽女子一人,我也只能看着你离去,不过此女现在带着两个小子,再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宇文化及说完,拿起船上的木板向江面扔去,然后飞身落在木板上,催动内力,木板速度奇快的向他们三人靠岸的方向驶去。
傅君婥三人不一会就来到岸边,弃船上岸。三人选择一条小路,施展轻功直奔前方的山野间奔去,跑了一会,傅君婥发现二人已经跟不上了,停了下来,等他们靠近了说道:“以你们现在的速度,想躲避宇文化及的追赶,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估计我们离船上岸的举动,宇文化及一定看到了,他肯定会只身前来,以他的身手,如果向你们这样速度跑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追上了。”寇仲心中一叹:“怎么老子一来,剧情又变了,不是我们会先遇到宋阀的人,然后才被宇文化及追杀的吗?现在怎么直接跳过了这段,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影响了这个世界的发展方向。”
徐子陵说:“美女姐姐,你轻功高强,不用管我们。你先离去,以你的轻功,宇文化及是追不上的。”寇仲闻言也说道:“是啊,美女姐姐,你自己先走吧,带上我们估计我们三人谁也走不掉,到时候大家都要死,与其这样,不如能逃一个是一个。”
傅君婥望向二人没有说话。二人见她不说话,立马催促道:“美女姐姐,你赶紧走吧,再耽误估计宇文化及就要追来了,到时候,就怕,我们谁也走不掉了。”傅君婥听他们说完也不回答,伸手抓住二人的腰带,施展轻功全力向前方奔去,寇徐二人只觉耳际风生,腾云驾雾般被傅君婥提着在山野间纵跃疾行。不片刻奔出了十多里路,感到渐往上掠,地势愈趋峻峭,到傅君婥放下两人,方知道来到一座高山之上。傅君婥在山头打一个转,领两人到一个两边山石草树高起的浅穴,躲进里面暂避寒风。
徐子陵松了口气说道:“终于逃出来,看样我们的运气还是不错。”
傅君婥淡淡地说道:“武功强若宇文化及者,触觉大异常人,只是我们沿途留下的气味痕迹,休想瞒过他的眼鼻。不要说话,我要运功行气,好在他到来时恢复功力,与他决一死战。”言罢闭目瞑坐,再不答话。
在见过傅君婥的超卓轻功后,寇仲对自己和徐子陵,能不能帮助傅君婥一起对付宇文化及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估计连近身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想起在江边让徐子陵偷袭的事情,心中想想都是后怕。
忽然傅君婥站起来,低声道:“来了!只他一个人。”
宇文化及的笑声在穴外响起道:“姑娘为这两个小子,以致暴露行藏,确属不智。这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我们却连姑娘的一片衣衫都捞不着。想不到这次为了本鬼书,竟迫得姑娘留下来和我对决,若非拜这两个小子所赐,我宇文化及也都斗不过姑娘的轻身功夫。”
傅君婥手按剑柄,在迷茫的月色下,宝相庄严,冷冷道:“宇文化及你一人落单来此,不怕我们三人联手吗?”
宇文化及笑道:“姑娘手中之剑虽然厉害,但有多少斤两,恐怕你我心知肚明,你要宰我宇文化及,请立即动手,否则若让本人的手下追来,姑娘将痛失良机,至于这两个小子,不过是扬州城里的小混混而已,难道姑娘认为这样的人还能再帮助你吓唬到我?”
傅君婥听完没有说话,人影一闪,飘身而去,接着是气劲交击之声,响个不绝。寇徐两人担心得要命,探头出去,只见明月下的山岭处,宇文化及卓立一块巨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轻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两人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的形象相貌。到再探头外望,形势又变。傅君婥飞临宇文化及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只攻不守,而宇文化及却是只守不攻,显是落在下风。寇仲见此情形,心中感慨,以自己现在的水平,连二人的身边都近不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宇文化及一声怒喝和傅君婥的闷哼声。两人迷糊间见前方白影飘来,心中有点明白时,腰带一紧,已给傅君婥提起来,再次腾云驾雾般下山去了。这次傅君婥带着他们毫无保留的尽朝荒山野地狂奔,沿途一言不发,直至天明,来到一个山谷内,把两人放下来。两人立马爬了起来,傅君婥跌坐在地上,俏脸苍白如死,再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两人魂飞魄散,扑到她身旁,悲叫道:“姐姐!你受伤了。”
傅君婥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搂着两人肩头,毫不避男女之嫌地把他们拥入怀内,让他们的头枕在胸脯上,爱怜地说道:“我傅君婥的的两个好弟弟好好听着,宇文化及已受重创,必须立即觅地疗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姐姐终救了你们!”
徐子陵立马说道:"姐姐你先不要说话,赶快疗伤。”傅君婥苦笑着摇摇头说:“姐刚才冒死刺了宇文化及一剑,但亦被他全力打了一拳,他的冰玄劲气确是名不虚传,而宇文化及更是宇文伤之下家族中最杰出的高手。姐姐生机已绝,即使师傅亲临,也救不了我。姐死后,你们可把我安葬于此,姐性喜孤独,以后你们亦不用来拜祭。”
寇仲此时也心乱如麻,知道傅君婥马上就要香消玉殒,再不想办法,就真的来不及了。“长生诀,长生真气。长生真气对疗伤有奇效,现在只能希望长生真气。”寇仲立马对徐子陵说道:“小陵,我们赶快把真气输到姐姐的体内,或许能把姐姐救过来。”
徐子陵一听立马意会,知道寇仲的意思,自己和寇仲体内的真气来自神秘的长生诀。说不定对疗伤有奇效,于是立马对傅君婥说:“姐姐,先不要说话,我们给你疗伤。我和寇仲能死而复生,就是靠这个来自长生诀的神秘真气。姐姐一定会没事。”不等傅君婥回答。寇徐二人立马一前一后的将体内的长生真气输到傅君婥的体内。
傅君婥听二人一说,心中一愣,如果是来自长生诀的真气,倒是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希望,可惜自己筋脉尽断,已经无法自行运功疗伤了。刚要说让他们不要浪费真气,只见寇仲二人不管不顾的将体内的真气,输入到自己的体内,直到二人将体内的真气,全部耗尽,才虚脱的跌坐在地上。
二人看着傅君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长生真气能不能挽救傅君婥的性命。
“仲少,如果姐姐救不过来,我这辈子都会心里不安,原本姐姐完全可以自己离去的,以她的轻功宇文化及根本就追不上她,现在为了救我们,把自己置于死地,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姐姐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们这个刚认识的两个小混混,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如果姐姐真的救不过来,我发誓,不管怎么艰难我都要杀了宇文化及,为姐姐报仇。”徐子陵声音哽咽的说道。
寇仲作为穿越过来的人,虽然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对傅君婥的行为感激无比。听了徐子陵的话也是深有同感,心中悲痛说:“小陵,如果姐姐真的救不过来,我们兄弟不管怎么样都要杀了宇文化及给姐姐报仇,到现在我们和姐姐不过相识才一天,她却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世上能有谁向她这样对我们。"
时间在二人焦急不安中慢慢的过去,二人紧紧盯着傅君婥,期盼能出现奇迹。傅君婥的体内原本自己修炼的九玄真气几乎耗尽,体内筋脉已断,内脏破碎,生机快速流失,靠残存的一点真气续命,一旦这些残存的真气耗完,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在她交代后事的时候,体内真气已快耗尽了,就在此时体内传来寇徐二人的真气,这些真气一进入她的体内,一前一后,一热一寒,在不停的运转,修复她破碎的内脏,断裂的筋脉。在这两道真气,不停的运转下,体内的生机慢慢的恢复,虽然不能立马好转,但是也暂时的保住了性命。
傅君婥感觉着体内的情况,发现生机不再流失,筋脉也在慢慢的修复,破碎的内脏也在缓慢的好转,心中一叹,自己看样是命不该绝啊。睁开眼开着眼前哽咽的二个少年,心中一阵温暖。
寇徐二人见她睁开眼,心情激动无比,“姐姐,你感觉怎么样?”徐子陵紧张的问道。寇仲也紧张的看着傅君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君婥摸了摸徐子陵的头,看看了寇仲说:“多亏你们的长生真气,姐姐暂时没事。你们也不要担心。”
寇徐二人激动的掉下眼泪,拥抱在一起。傅君婥看到二人激动的样子笑了笑说:"你们也是半大小子了,怎么还哭鼻子啊?这样可不像大丈夫哦。”
"只要姐姐没事,我们就是把眼睛哭瞎了都是值得,什么大丈夫小丈夫的,管他去了。”寇仲笑着说。
徐子陵说:“仲少说的对,什么也没有姐姐的性命重要。姐姐现在身体什么情况,刚刚你说暂时没事,难道我们的长生真气,不能治好你的伤吗?”寇仲一听也很紧张的看着傅君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