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却丝毫不以为然,“珠玉蒙尘,世人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对我来说,更看重的是它大放异彩的那一天。”
落落皱了皱眉头,“落落却不知您所求为何?”
丽嫔用戴了长长的珐琅甲套的手端了粉彩的茶盅,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停下,说道,“在你有能力帮我之前,我会尽量地帮你的,至于我所求,对将来的你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丽嫔这么不痛快,让落落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客气地说道,“现下落落可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丽嫔娘娘您能帮的上我的。”
丽嫔放下粉彩的茶盅,拿帕子掩嘴笑了,“四公主您到底还未成婚,这男女之间的事您可不懂,有的时候枕边人的一句话可是要胜过朝堂上的言官死谏的。”
落落顿时脸红了起来,心底也着实埋怨这个丽嫔说话有的时候真是直接得让人难以接受,还好自己是个现代人的灵魂,如果真的是个大家闺秀的话,听了这话真的要闹出事来的。
“丽嫔娘娘既然如此笃定,那么就随您好了,不过请恕落落现在无法应承您什么,也不会应承您什么,至于将来,谁能说的定呢?”落落还是压下心中的不虞,说道。
丽嫔娘娘又说了会话这才告辞离去。落落猜不透她的企图,索性就丢开手去,反正现在丽嫔对她来说也不可能是个威胁什么的。
虽然皇上并没有明说,不过大家也都猜测出来将要被送去和亲的人是谁了,落落走在宫中,无论是嫔妃还是宫女抑或是偶尔见到的外命妇们,众人看她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是同情加怜悯的,落落极大地满足了众人泛滥的同情心。
这一日,在太后的慈宁宫里,太后单独召见了落落。太后屏退了别人,身边只留了花嬷嬷,落落行完礼之后,就被太后拉到了身边坐下。
“好孩子,你父皇托哀家跟你说件事,他啊,总觉得有愧于你,心里好些个话呢,对着你总说不出,就有哀家这个老婆子跟你说说吧,你呀,也别多心,也要体谅你父皇的不易,谁叫咱们都是皇室的女眷呢。”太后慈祥地说道。
太后的这个开场白一说出来,落落就明白了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心里暗哂,要不要说的这么悲情,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谁对谁又有多深的感情呢?父女情深是有的,不过那是皇上对璃珠三姐妹的,自己不过就是个替嫁的而已。
太后见落落不说话,又叹了口气,说道,“你年纪又不常在你父皇身边,你不知道,如今边关的情势危急,对那缮善国,咱们不是没有送去过和亲的人,可往常那都是让宫女去的,这次,他们提出要真的公主,你父皇膝下也只有你们四个姐妹,哪一个不是他的心头肉?就别说他了,就是哀家也舍不得你们哪一个啊,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咱们如今是内忧外患,如果只是缮善国还好说,毕竟他们与我们大离有些个渊源,也算是有点情分,总不至于就撕破脸皮,可北边的北戎,咱们就不能不正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