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让父亲抱起已经昏迷的我放到床上,小叔抱着发抖的洁儿姐姐,我的小堂哥余飞手里牵着着的小黄狗一直狂吠,不停狂叫有点瘆人,小叔不耐烦地让小堂哥把狗抱出去,只是那条狗出去后,又在房门外叫,只是不进来。
小叔可能也被叫得有点烦了,于是就对着那条狗大喝了一声:“再叫,再叫把你宰了!”说来也奇怪,一声大喝过后,那条小黄狗居然不叫了,然后夹着尾巴就跑回了狗窝。
过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下来的洁儿姐姐跟爷爷小叔还有黄四爷和我父亲等人讲述了自己看见的那一幕,把爷爷小叔也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洁儿姐姐说完,忍不住又开始啼哭,却被小叔一把捂住了嘴巴:“不准哭!”
洁儿姐姐只能强忍着恐惧,哼哧哼哧地出着粗气,过了没一会儿,我开始迷迷糊糊地动弹了,然后就开始吐,狂吐,吐出来的东西夹杂着腥臭,有刚吃下去的野草,也有已经呈现半消化状态的晚饭,真是五颜六色,让人作呕。
黄四爷爷是懂一点土医术的,见我状态不对,立马嘱咐我妈烧山上的草药茶给我喝。这个草药茶我小时候也在四爷爷家喝过,治疗小孩吃坏了肚子很有效,是后山上面的一种野草磨碎晒成干泡着喝的。虽然味道难喝,但是每次喝完之后,全身感觉他特别舒服。
小叔按照四爷爷的土方法给我灌了草药茶下去,我却死死地咬紧牙齿,反正就是灌不下去,偶尔灌下去的一点也被她给吐出来了。
最后没办法,四爷爷让小叔捏开我的嘴巴,让父亲按住我乱踢的脚,强行给我灌了不少下去。
这草药茶灌下去后,我倒是安静了一会儿,只是洁儿姐姐再也不敢睡了,于是爷爷和我爸留在了我的房间里陪着我睡,让洁儿姐姐和小堂哥四爷爷小叔去他们房间睡。
此时的我已经有点清醒了,没一会儿,倒是不吐了,又开始拉肚子,如此反复地折腾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就被送到镇上的镇里的诊所去了。
镇里的诊所的人一看,说怕是吃坏了,按照急性肠胃炎给我打点滴,护士刚把针头插进我的手臂,就被我一把给扯了,母亲说我当时是怎么都不肯配合医生治疗,最后医生没办法,改用屁股针注射,还需要小叔和爸爸死死地抱着我,不让我乱动弹。如此折腾了半天,我还是不停地吐苦水,镇镇里的诊所的医生建议小叔将我送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县医院去看看。
当天中午,爸爸小叔带着我搭车去县城,到了车上之后,因为晕车,所以小叔抱着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时候的公交车是很紧张的,外面挤着上车的人很多,包括小叔和爸爸两人。
到了县医院,拿着镇医院开的介绍信,院方马上给我安排了住院,医生检查了一番后,开始也按照吃坏了东西的方式治疗,在治疗期间,我不止一次地趁大人不注意,跑出医院。到最后实在没办法,爸爸一狠心用布条子绑着我,也不敢睡觉,几个人轮流看着我,就连上厕所也是在病房里解决,哪里还敢放我出去。
大概是在医院的第四天,那天中午小叔照旧去食堂打饭,打来的饭,有一份鸭血,奇怪的是,这一次放在我面前的那碗鸭血却让我流了口水,我第一次开口说自己要吃饭。
爸爸诧异地给我解开布条子,我几口就把一碗鸭血给吞了下去,并且嚷嚷着还要吃,结果来看我的爷爷小叔二姨以及小堂哥手中的鸭血都被我一个人给吃了,肚子鼓得很大,但她嚷嚷着还要吃,这可吓坏了一家人。
小叔赶紧过去找了医生过来,医生一看这孩子都吃成这样了,以为我是饿坏了,就随便说了句,小孩子不能这么吃,差不多没事就可以出院了,连输液管都给拔了,给喂了点消食片就走开了。
见医生说没事,大家也真以为我没事了。下午就去办了手续出院了,毕竟医院费用高。家里也没什么钱。早点出院也好。就在大伙以为我只是虚惊一场之后。
问题却远远没有解决。
自从吃了鸭血之后,回到家里,除了鸭血,别的东西我就再吃不下去。
一连几天,我还是不吃饭。看着日渐消瘦的我,父亲和小叔含着眼泪心疼得要命,怎么哄都不管用,无奈之下父亲去外面花钱买了一份鸭血给我试试,结果不出所料,我又吃了个精光,一直吃到肚子又鼓起来为止。鼓的吓人,我又被送到诊所了。
这种情况,医生也解释不了,只是叮嘱不能给我吃这种鸭血了,小孩的肠胃本来就不好,怎么能只吃鸭血呢。这种食物反而容易加重病情。本来都没事了,你们大人怎么搞的,孩子出了事,谁负责。
之后两天,家里人不敢再给我吃鸭血了,可是除了鸭血我又不吃其他东西,又过了几天,我突然又昏厥了,并且开始抽搐和口吐白沫,心跳、血压都开始下降。
医生看了我直摇头说,这孩子可能是得了一种新型流感,没得救了,还是准备后事,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那时候的我爸已经快疯了,说道:“你是什么医生,这算哪门子流感,你欺负我们没见过世面吗?
小叔眼睛也红起来了,但还是拦着想要去打医生的父亲。这时候,爷爷站出来了说道:“都什么样子。都给我回家。我有办法。“
爷爷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