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将你们当做兄弟呀!”
叶凡心中愤慨震痛一刻,胸中气血更随之翻涌,他当即就觉头昏脑沉,喉口鲜血也再忍不住。
噗——
叶凡又一次栽歪着跪倒下无力身形,但他还一手杵地,没让自己躺倒了彻底。
若是眼神能杀人,叶凡定然要将阎宁碎尸万段,可他尽管仇恨充斥双目,怒火中烧,却就是连一句“弄死你!”的狠话也未道出。
他一脸的痛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痛还是在心里,痛彻心扉。
“呵呵,何必呢,你油尽灯枯,就是再多狠话,也没得机会了。”
阎宁小人得意,眼里看叶凡,当真痛若死狗般在挣扎。
他心中得意,当真是这多少年以来最舒心一刻,倒让他一瞬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面上表情一阵扭曲。
“当然了。”阎宁莞尔一瞬,道:“若是你现在交出龙隐破厄修真炼脉决,我这就放你离去,你也好歹是不用死在人宗伤心之地,很划算的。”
阎宁坏笑着盯向叶凡,他静等叶凡回话,更甩手将三尺长的冷刃大朴刀轻松点落在一旁青石上。
咔
裂石声脆,可夺命之音比捣屎更难听。
“杀兄之仇,不报了?”叶凡终于道出一句,恰是他胸中闭塞气血宣泄了出去,也让他好受一点,更容他缓过气力,再度提起精神。
脉毒索命又如何?只要叶凡他还活着,这世间就还有希望。
不认命,不能认命。
叶凡挺直了腰板,他迎风而立,任由黑衣猎猎,长发飞扬。
“报仇?呵呵,抱歉,我还真没那么闲。”
阎宁眼看叶凡立起身形,也只当是叶凡回光返照,他坏笑道:“而且,你能杀他,是他废物,一个连行气两脉封闭之人都搞不定,他不废物谁废物?
倒是我还要感谢你,这宗主之位不正好顺理成章该好落在我手里了么?”
“感谢?一道追杀三十里,也能算感谢?你还能说得更不要脸些么?”叶凡忿道,随之唾出一口血沫,他很想将这眼前不要脸的小丑给一指头碾死。
“父命难违呀!”阎宁一声方出,却再绷不住,随之肆意坏笑起来,“哈哈哈哈——”
“别忘了,阎仁身上脉毒是拜谁所赐,你还妄想宗主之位,只怕阎宗主早晚不能答应。”叶凡道,算作提醒,更在转移阎宁心神,他在思索脱身之策。
“他答应不答应,很重要?”
阎宁邪笑一瞬,冷脸下来,道:“现在,人宗少主就我这么一位,他别无选择,再则,我得了龙隐决,拓开武脉也指日可待,我又何惧?”
就在阎宁料定一切尽在掌控时候,却听叶凡道:“你要我交出龙隐决?怕是你痴人说梦!”
“那你可以去死吧,待你死了,我自会从你身上寻来龙隐决,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你家阎二爷的。”
一言不合,阎宁抖手抬刀,穿刺叶凡胸肋而来。
“无影步!”
但看刃口豁亮,杀伐之意恍惚心神,叶凡脚下三三步急,他身形缥缈间霎时让过来刀一击,却不退反进,更在近身阎宁一刻,抡起双拳,一声顿喝,道:“百叠拳!”
“百叠拳?不自量力。”
阎宁深明至刚百叠拳一拳百拳厉害,他不曾轻视半分,更一瞬洞开气脉,一瞬拉满六百斤气力。
呜
阎宁当即便是一记猛拳爆擂,罩着叶凡一双拳头而来。
周遭三尺内天地之气都被卷动,更随阎宁拳上劲暴之力倾泻而下,似乎他擂动风云一般。
“废你双臂!”
阎宁言之凿凿,是吃准了叶凡身中脉毒之下,决然无力抗衡。
嗒——
阎宁猛拳着力一瞬,但觉懵圈,他看叶凡实如沙包被一拳弹飞时候,非但没有丝毫得意,更在收拳一刻恼羞成怒。
“混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杀你一次?你还想逃呢?那就把命留下吧!”
淡看叶凡飞扑山岗之下,阎宁一双眼神当即阴冷下来,他一步抢上,一脚掫起方才砍落一旁的三尺冷刃大朴刀,随即回身一脚飞起。
踏
阎宁一脚飞踹正正踏实在刀柄鼻根之上,三尺大朴刀当即裹挟他一身六百斤气力,拖着一缕冷光飞射而出。
嗖
寒光冷冽而来,叶凡却已用尽一身气力,他有心拨打来刀,却再无力弹动身形,一根手指也不行。
“我命休矣!”
但看刀近一刻,叶凡不觉随之放下心中执着,他双眸向天而视,就看这最压抑的天还是压了下来,一片黑暗。
咔
一道灵光实如这天上闪电般激灵在叶凡脑海之中,随之一丝生的希望,惊醒了叶凡。
噗
莫大一片阴影恍惚自山谷黑暗处泛起,又眨眼隐没下去,阎宁愕然一溜殷红高高溅起,却看三尺朴刀已然随之消失不见。
踏,踏
抢上两步,阎宁眼望山涧深不见底,他莫名一阵沮丧又欢喜,道:“叶凡,你逃,逃啊,这不还都是一个死!”
阎宁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