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手术台上，严东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但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否则他就要继续忍耐开膛破肚的痛苦了。

现在，手术已经到了缝合阶段，江衍开始对伤口进行缝合。

他的动作还算是熟练，毕竟之前在别的样本身上也试过。

严东体内的病毒虽然经过无数代的分裂、变异，结构上有了不小的变化。

已经不像最初的病毒，对人类大脑的影响稍微减轻，这使得患者有概率从狂暴状态清醒过来。

之前的狂躁症患者发作之后，死亡率太高了，病毒必须要做出改变，否则宿主的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

这是病毒的进化方向，病毒寄生于人体，并不是为了杀死宿主，想要传播的更广，致死率必须要下降。

病毒是要依靠宿主才能存在，没有完整的细胞结构，需要寄生在生物的细胞中。

弄死宿主对病毒没有任何好处，宿主的死亡也意味着病毒的死亡，与宿主共生，才是最优的结果。

但目前来说，还是需要宿主有足够坚定的意志，才有几率从狂躁症中走出来。

即便宿主解除狂躁状态，狂躁症病毒已经对大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会让他们的性格产生一些变化。

他们会变得更容易愤怒，脾气暴躁，只要被刺激到，就很容易进入狂暴状态。

每次进入狂暴状态，都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狂躁症患者能够走到最后的概率并不高。

但只要有足够的基数，一定是会有成功者的，他只要等着就好了。

缝合完成之后，严东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我，我竟然还，还活着……”

他的声音无比虚弱，脸色异常苍白，就算是狂躁症病毒对他的身体素质有巨大的提升，但失血量太大，还是让他有生命危险。

此时他眼前一片模糊，脑袋有种昏昏的感觉，身上的切口不时传来剧痛，让他勉强维持清醒。

江衍背靠着轮椅，轻笑道，“我说的没错吧，我的技术确实有所长进。”

“那我，还得，还得谢谢你吗？”

严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衍似乎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依旧笑道，“谢就不必了，只是以后如果有机会，请多多配合。”

“以后……”严东躺在床上，剧痛让他根本无法行动，连翻身也很难，“希望还有以后吧。”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就算这次他能撑过去，以后又该怎么办。

唯一可能活命的方法就是离开城邦，但这段时间城邦已经戒严，偷渡成功的概率并不高。

而且他还放不下这边的家人。

“那你要努力了，努力活下去。”

江衍说完，转动轮椅的轮子，准备离开，刚前进了几米，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你运气很差啊，治安局的人来了，还有不少人。”

“难道我……暴露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