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丫头们离去,邢妱端起酒杯抿一口道:“此情此景,只有与公子这样风光霁月的美男子在一起才不负春光”,沈玉心中悸动连连。虽然对这样的夸赞对他来说已经听了无数遍,但人不同,夸赞的感受也不同,从邢妱嘴里说出,足以让他联想到非常多情感以外的东西,她的身世,她的财富,她的美,带着拒人于千里的冷冽,令人心底生寒,能得这样的人一句夸赞,是令男人倍有面子的事。
沈玉道:“少主的美意,真是让人悸动非常”
邢妱道:“可惜,云英纵有意,公子却已心有所属”,沈玉明白这句话暗示着他与郡主的关系,沈玉道:“男女之事,未成婚都不做数的”
邢妱偷偷斜了他一眼,又正视前方道:“玉公子才貌双全,满城贵女无不对公子钦慕有加,将公子当做良配范本,只可惜无檀芷郡主的福分”
沈玉心如鹿跳,激动道:“那这其中也包括少主殿下吗?”
邢妱道:“小女子与檀芷郡主虽然有些矛盾,不过在小女子心中,一直将她当成好姐姐看待,并不想让她伤心为难”,沈玉瞬间明了,便道:“我与檀芷郡主不过泛泛之交而已”
邢妱心中冷笑,脸上依旧平静道:“公子对泛泛之交也能豪掷万金,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大户”
沈玉道:“若少主有意,沈玉愿倾囊相授”
“那小女子就相信公子……”,邢妱莞尔一笑道,这一笑让沈玉觉得满园的娇花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她令人心驰神往。
沈玉高兴的举起酒杯豪饮,和邢妱炫耀起自己家的财富,就着天下奇珍异宝等话题聊了许久,一个时辰过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沈玉的背影离去,邢妱才想起今天是第七日,答应给上官巽第三本秘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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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来临,上官巽还没回木屋,坐在武场上借着月光琢磨邢妱的《生克循环心法》劲头过去了发觉已经月上中天,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想着那女孩今天为什么不来。正想着,林子中隐约有响动,上官巽心头一喜,以为她来了,转头一看,却见苏知味立在身后,心头更加失落。
苏知味道:“看的什么呢,那么入迷?”
上官巽道:“没什么,一些道学家言论”,苏知味不大信,拿过来翻了几页,都是一些大而无当的句子,看得不太懂,便开玩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超脱了……”
上官巽道:“随便看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坐坐”,苏知味很欢喜他这么说,交代他几句关心的话,便愉快的回去了。
上官巽又等了两盏茶的功夫,黑沉沉的夜,万籁俱寂,他正要起身回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呼唤:“易阳”,上官巽心跳快了一拍,莫名激动兴奋,回头果真见她站在黑暗的树荫底下。
“姑娘,你来了”,上官巽道。
邢妱:“第二本练好了?”
“好了”,上官巽道,邢妱从身后拿出第三本道:“这本有点难,不过看你资质应该不难,七天为限”,上官巽接过书,笑的心花怒放。
邢妱黑蒙蒙中看他一排亮眼的白牙,颇觉喜感,莫名道:“那么开心?”,她不经意瞥到他手上还缠着纱布,便随意问了句:“手还没好?”
“嗯”,上官巽应了一声。
邢妱伸出手掌,一本正经道:“手搭上来,我看看”,上官巽怔了一下,看着她手指尖尖而洁白,如诗里所写般“指如削葱根”便有些自惭形秽,他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犹犹豫豫的搭了上去。
邢妱见纱带上渗出了些许鲜血,便解开缠绕道:“伤口太严重的话是要缝一下”,上官巽闻言,手上仿佛一疼,眉头皱起。
纱布解开后,一道怵目的伤口露了出来,邢妱拧着眉没说什么话,从腰封中夹出一个药瓶道:“当首领呢,虽然不必什么都懂,不过常识内容还是要懂一些的”
“是我疏忽了”,上官巽道。
邢妱小心翼翼的往伤口上撒药粉,一张黑色冰冷的面具此刻仿佛有了表情,让上官巽感受到了温柔善意。
她上了药,又重新给他包扎好,简单的举动激起少男的悸动,他的心砰砰直跳。
“谢谢你”,上官巽道,在月夜下,他眼里闪现着温柔的星芒。
“嗯”,邢妱沉沉回道,惯常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上官巽激起的柔情被瞬间冷却,只感受到委屈,人一旦有了想从别人那儿得到的东西,就变得容易受委屈,他也不例外。
上官巽道:“时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邢妱依旧不咸不淡的回道:“回去吧,没什么事了”,上官巽“哦”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瞧了一下,本来有些期待她会在原地目送自己离开,没想人已经不见了,真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