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睿瞬间听出来话外之音,明明没有一个带颜色的字眼,一下子让她满脑黄色废料。面上带着甜美的微笑,高跟鞋则落到迟沛弦脚上,用力一踩。
迟沛弦疼得眼眶湿润,他差点打120,忍着疼说:“新婚第一天,就家暴了。”
颜知睿捻走他头发上的鞭炮彩带,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迟沛弦手掌微捧着她的脸颊,反客为主地咬住她的唇轻轻吮吸。颜知睿微仰着脖颈,承受着他所有的霸道。须臾,迟沛弦这才缓缓松开她。
“今晚要是不满意,可以退货不?”颜知睿说到最后时轻轻拖了个尾音,又娇又软。她撩了撩他的头发,手指往下滑,捏了捏他左耳的六芒星耳钉。
迟沛弦长得英俊,也许从小在国外长大,特别喜欢戴耳钉。戴着黑色耳钉的他,多了几分雅痞不羁。
耳钉?
颜知睿兴奋地朝程韶梵走去,“程队,我能找到他们的定位。”
迟沛弦的耳钉是一个微型GPS,连接到他手机和他的电脑。颜知睿曾经好奇,他怎么老戴一款耳钉,送过他一对。他说自从他被人追杀后,他后怕了,于是他定制了一款微型GPS耳钉。
众所周知,智能手环或者手表都有定位功能,可是太碍眼,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把GPS隐藏在耳钉里,就不会引人注意。
一天他都戴着耳钉,在画面里,他的耳钉变成了胸针了。他可能意识到什么了,才会丢下手机在房间里,又把耳钉摘下变成胸针装饰。
颜知睿和迟沛弦都有遇险经历,迟沛弦把自己的定位也设在颜知睿的手机里,互相定位。如果有一天,两人不幸一起失踪,警察会查到他家,家里的电脑就能查到他们的定位。
可颜知睿手机里没有连接迟沛弦耳钉的定位,她大胆猜测,迟沛弦在被人绑走前,手机藏在沙发垫下,他留下手机就是留给她定位。
但难题又来了,颜知睿根本不知道迟沛弦手机锁屏密码,情侣之间也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他们从不看对方的手机。她输入了他的生日,她的生日,外婆的生日,全是错的……
此时,大屏幕上响起尉迟昀朗的叫声:“屠潇……”
听见尉迟昀朗大叫,扯了一下领口,咳嗽一声,“看来你还不熟中药材,你这药,配方错了。”闻香识药,能难倒他这个中医传人吗?
男人说:“你闻出什么药材了,愿闻其详。”
尉迟昀朗感觉自己身体变化,越来越热,连看迟沛弦的眼神都有些诡异了,这种诡异的状态第一次经历,描绘不出来。他尽量调节自己,让自己静心细闻香味。他以遗憾的口吻道:“淫羊藿、阳起石、羊红膻,你用了几种催情功效了中药材,可是……”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像梦呓一样。
男人闻言,连忙问道:“可是什么?”
急脉缓灸。这时,尉迟昀朗微微蹙眉,不说话了,转过身背对着迟沛弦,好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情绪。
迟沛弦也感觉自己整个人处于灼热,精神飘然的状态,就是像喝多了酒,微醺的恍惚感。
那些小水泡可能是催情药。不应该只是催情药那么简单吧?
他知道尉迟昀朗是在拖延时间。他捋了一把头发,扯下领带,一手搭在尉迟昀朗的肩膀上。
尉迟昀朗顿然一颤,像被吓到了,强压下内心的紧张,握住自己的拳头,让指甲掐痛掌心,让自己打起精神。
“老迟,你离我远一点!”看到此时迟沛弦的药物状态,明显比自己来得更糟糕。他必须把持住。
“不过你别怕,我……不会乱来的。”迟沛弦承受了无数的疼痛和煎熬,声音如同困兽。
在剧烈的疼痛下,尉迟昀朗理智慢慢回来。突然想起了屠潇刚才说那句“你们的家人和亲戚朋友,亲眼看着你们死”,说不定真的是直播。他把心一横,猛然转过身来,随即胡诌:“小时候,我爷爷为一个男病人诊病,我负责抓药,我看到配方时,不懂就问爷爷,当时我爷爷教我们兄弟,迫不得已不能碰那条配方。”
男人不傻,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重点,笑了笑,“即使发出求救暗号,他们也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去。”
尉迟昀朗额头的汗水顺着面颊往下淌,俊朗的面孔透出倔强和坚强,因热烫变得扭曲,沉湛犀利的双眼更是赤红,喘着气问道:“你的药根本就要不了我们的命,你只是想看一出好戏罢了,你是仇同呢?还是想报酒吧之仇呢?你要真想要我们的命,不会让我们试催情药。”从混沌的思维里,剥离出几丝清朗的理智。
不过!屠潇那个人,最喜欢玩弄人心。这药力确确实实让他难受到极点,他发誓,他能走出去,肯定暴打屠潇一顿,让他趴在地上向他求饶,也让他尝尝他自己研发的药。
不对!
屠潇为什么要研发催情药呢?小太阳查到的资料显示是一种新型病毒,不是催情药。
催情药物的作用,是让他们丧失理智,让他们欲火焚身不受控制的发生激情?催情药对于屠潇而言,小菜一碟,杀鸡焉用牛刀?
那么老奸巨猾的人,怎么会轻易把自己暴露出来?
尉迟昀朗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地跳,喘气着岔开话题:“你不是屠潇,朋友,中药领域不是你的强项,连我家侄子都会认中药材,你弱暴了。你知道我侄子为什么喜欢红枣不喜欢当归吗?”
他们刚醒来之时,对方给他们播放了一段影片,是婚礼现场随尔阳和颜知睿的特写。
影片极短,播完后头顶飘落一个个水泡。
尉迟昀朗摸到了墙壁上竟然有中草药雕刻。他就猜测自己在圣南药谷5D电影院里。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继续扶墙走,果不其然,他摸到了一个类似花草的图案,上面且有一个缺口,他喃喃自语:“沙参。”
迟沛弦没懂他的意思,“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