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石三人的表情，很无奈，但又没什么波澜。

可刘元却不懂了。

“你说什么？”

刘元能想象到校领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你认真的？”冯志超也问道：“这可不是开玩笑。”

许凌笑着点头，表情无比坚定：“是的。这部电影，不适合院线观众。”

“如果硬上的话，即便取得好的口碑，也会迎来票房的冷遇。”

（PS：国产“十二公民“在2015年取得的票房是一千四百万。）

“校领导们是想着有更大的影响，那么坏票房就会成为一个不完美的点，可能会影响宣传。”

看着一句句分析的许凌，刘元突然就想到这片子没有龙标的这件事。

他意识到，许凌可能是打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

刘元不免提醒道：“这部电影，投资非常低，以如今的票仓能力，哪怕票房再低也不至于亏本。”

“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许凌点着头，同意刘元的说法：“可在普通观众眼里，十几亿和几千万的差距，非常明显。”

“而我也不缺那几百万的分账，我想学校也不缺。就这么送出去，相当于是给院线赚钱，但我们又赚不到什么大快人心的口碑。”

许凌提醒道：“若是想要宣传学校，那肯定还是票房名利双收更好，不然的话，干脆别上院线。”

“而流媒体就不同了。”许凌笑道：“以电影目前的热度来看，一旦上了流媒体，就会随着口碑持续发酵，时间越久越沉淀。”

许凌看着沉思的老师和冯叔，突然问道：“你们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刘元和冯志超立马便说道：“当然是好！！”

许凌满意点头，继续说道：“上流媒体之后，流量会吸引很多观众一窝蜂地看电影，然后第二波就是口碑发酵，以后的流量和影响只会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电影只会越来越经典。”

“上院线就不一样了，票房少会留下一个很生硬的印象，不管事后流媒体怎么解释，那都会差点意思。”

“虽说可以先上了院线，再丢进流媒体，这样怎么都能赚钱，流程也差不多。但这只是为了赚钱的手段，咱学校要是想改变形象就真犯不上，毕竟我们不是投资商，赚不赚钱并不是我们的初衷。”

“时代变了啊，老师。”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元便已经彻底同意了许凌的安排。

直到现在，刘元才感慨道：“难怪你开发的游戏也能赚钱，眼光真好。”

许凌傻笑两声，这要是再夸下去，他又该脸红了。

在分别之后，刘元带着许凌的这段话找上了孙长平，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孙长平再次刷新了对许凌的看法，然后很快便同意下来，并迅速调整了学校的宣传方向和策略。

只不过孙长平还是留下一句话：“小许说的这些我都同意，也很赞成，但是啊......有些事他必须做。”

“之前想放在六月底在学校首映的事情就算了，我打算改到九月份，正好迎上新学期。”

“毕业的事情他不用担心。”

“六月已经没有柏林和戛纳，那就把这片送去威尼斯。”

“还有啊……既然院线的龙标不打算拿，但网络也是要龙标的。”

“这些事他要是不会，学校也可以帮忙。”

许凌的看法，给了孙长平很多启示，所以他临时改了主意，决定顺着许凌的意思，不去考虑票房问题，纯考虑口碑问题。

既然如此，自然要把口碑拉满。

没有电影节的衬托，口碑总会差点意思，孙长平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残缺。

至于老师们等着上映，想要出气的想法，还是继续忍忍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回。

于是乎，九月威尼斯的事件，被拍马赶路，安排上了日程。

许凌自然不会拒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