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丝夕阳,无力地坠入黑暗之中。
黑夜就像彻底解除了封印的恶魔一般,迅速而无情地吞噬了整个天地。
霎那间,夜魔掌控了人间,正是倦鸟归林、牛羊入圈时分。
在大同城外角逐了一天的民金将士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天地之间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鲁智深紧抓战机,正欲一声令下,将完颜寿的七万人马赶尽杀绝,却见两军侧翼的黑暗之中,闪出点点火光。
紧接着一个喊声传来:
“我乃大金国宋王、内外诸军副都统完颜宗望麾下伐辽先锋使完颜宗弼,对面领头的将领,可是大民使者鲁智深?”
鲁智深一听,来人头衔这么长,什么宋王、什么都统,什么完颜宗望、完颜宗弼的,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但有一点倒是听了个明明白白,来人问自己是不是鲁智深,鲁智深一拍胸脯,哈哈一笑说道:
“洒家正是大民使者鲁智深,尔等夤夜率军到访我大民大同城下,意欲何为?”
金兀术远远地驻马而立,大声喊道:
“误会!全是一场误会,小侄完颜寿,本是奉我将令,追击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并无意冒犯大民!”
鲁智深道:
“你有所不知,辽皇帝耶律延禧已死,大同等十三州府,已悉数归顺大民了,大同府已经不是辽国西京了,是我大民的领地了!”
金兀术听罢,更不敢贸然行动了,稍加思索后,说道:
“哈哈哈!鲁大师不愧是大民上使,真是张口尽显英雄本色啊!本先锋使前来,正是为了解除误会,命侄儿完颜寿撤军的!”
鲁智深听罢,话锋一转,质问道:
“我大民刚刚统治大同府,你就派兵攻城池打,杀我几万将士,岂有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金兀术自知理亏,也明知今晚不可能轻易脱身了,正在他思索对策的时候。
鲁智深已经密令石秀和萧劲腾率领本部人马悄悄进城。
换出了在城里待命的燕青和耶律靖远,率领麾下南火军和北火军出城换防。
金兀术一看,鲁智深这是想以气盛之军对付他的疲惫之师。
要是硬碰硬的话,肯定要吃亏,金兀术眼珠子咕噜一转,也厉声责问道:
“上使大人既然说起此话,那贵军烧我百里营寨,这个账又该怎么算呢?”
武松闻言,策马奔至两军阵中,对着金兀术大喊道:
“在下正是火烧金军营寨的武松,金军中有谁想要报仇的,尽管上来单挑!”
武松一连喊了三遍,金军中都没有一人出战。
鲁智深便对金兀术说道:
“呔!你这金将,还有什么话要说?”
金兀术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武松,还想物色战将,出去单挑武松。
但此刻他帐下的大将们,全都人困马乏,确实没有人能够出战武松。
正在金兀术左右为难之际,完颜寿悄悄来到他身边,说道:
“我军营寨已失,现在天也黑了,大军所带干粮和水都快用完了,还是想办法早点脱身为好!”
完颜金弹子也说道:
“南蛮有句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看今天还是给他们点好处,尽快撤兵才是啊!”
金兀术听完,点点头,打马上前对着鲁智深拱手说道:
“上使大人,经我们商议,为表达我军错攻大同府的歉意,我们愿赠送战马一万匹,粮草三千车,还望上使大人应允!”
鲁智深听罢,喜上眉头,拱手说道:
“不必如此麻烦,我大民接手大同府以来,一心为民做主,誓要杀尽残害忠良、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
金兀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鲁智深要说什么,只好静静地听着,鲁智深继续说道:
“现在,罪大恶极的耶律淳逃到了你们金国,如果你能将耶律淳押送到大同府,今日犯我城池之事,可以不再追究!”